杜若眉梢直跳地听着蔡妩的话,低头抿嘴忍着将出口的笑意:女人这一胎怀的比上一胎要舒坦很多,情感也没那么大起大落。但也只是相对罢了。怀奕儿的时候,女人是时不时爱哭爱掉泪,爱给姑爷胡搅蛮缠。这会儿姑爷不在,女人先前倒没显得甚么,可自从往许都赶路今后,杜若就发明她家女人话比之前多,并且记性也变坏,一句话反复次数比先头多了几倍。
荀攸也不辩论,只顺着他话说:“你能够去问问看。”然后就开端转移话题,跟郭嘉谈些其他无关紧急的题目。郭嘉蛮上道,荀攸跟他说甚么,他就接口聊甚么,俩人都特默契特心有灵犀地不谈涓滴公事相干的事。不管奥妙与否,哪怕全部酒坊就只剩下他们这一桌,两人也都不约而同的绕开了很多题目:荀攸那是处于谨慎,而郭嘉则是看着极度不靠谱,但那里的线是实心的能够踩,那里的线又是底下空旷踩了会碰大坑,他还是相称门儿清的。
郭嘉也不晓得听没听明白程昱意义,归恰是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一副“您去告状吧,好走啊。”的姿势。
当时候统统人都不晓得,郭嘉这句很不着调的话在厥后被词讼吏记录下今后撰写在史乘上就成了及其持重及其端庄的一句:“真吾主也。”而晓得真相的蔡妩在体味真相今后,更是一脸古怪神采,点着郭照和郭奕的鼻子提示:“史官也是人,做史乘是有润色加工的,有些史官还会加出来些本身的观点。以是你们今后读史留个心眼儿,别它说是,你就感觉是,它说非,你就觉非。人云亦云不是个好风俗,得学会有本身的判定和主意才行。”
荀攸对郭嘉这行动恍若未见,只极其天然地点点头,暴露一个淡淡的浅笑后跟着郭嘉叙家常:“奕儿本年有五岁了吧?”
荀攸见此轻咳一声:“奉孝,这些天过的如何?”
而在许都一家酒坊里,三十多岁的店掌柜手拨着算盘珠,百无聊赖地趴在垆面上,眼瞅着他们店里最后一对特奇特的客人。客人中,年纪稍长的阿谁四十高低,衣装得体,面色沉寂,很有风采地执杯喝酒。而他劈面那位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的模样。只是人家举止却真能让见的人咂舌。倒不是说他多寒伧,相反人家长得很清俊,可就坐没坐相,喝没喝样。明显一身上等衣料,恰好外袍没系腰带;明晃晃一身文士打扮,但那喝酒行动也忒“豪气干云”,这爷的确就是“斯文扫地”的现场版呀。
程昱见此更气了,抬腿不甚利落地踹了郭嘉一脚,然后扶着墙踉踉跄跄走了。成果郭嘉等了一下午也没见程老爷子的小陈述递上去,派人到程昱府上一探听才晓得,老爷子回家一头栽榻上呼呼大睡了,底子没记得这事儿。
“咳,我是问你在许都感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