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话,秀锦一边从绣墩上起家筹办去关那窗子,倒是被苏娇叫住了步子道:“别关了,正巧我看看外头……这雨下的倒也新奇……”
阁楼外,钱毅站在风口,被那些退出来的将领一下便围了个水泄不通。
秀锦微微撩开马车帘子,看到夏生那张被雨水打湿的脸,从宽袖当中取出一块洁净的帕子递到他的手边道:“雨大,莫迷了眼。”
白嫩的掌心当中捏着一枚浑圆的蜜饯,苏娇看着秀锦将手中湿帕放入银盆,然后走到绣榻边点起一盏琉璃灯,晕黄的光芒淡淡氤氲的覆盖下来,几近将整间暗淡的阁房都点亮了。
从速放动手中的托盘,秀锦疾步走到苏娇身侧,一把将那半开的窗子给关上,然后垂首看向苏娇道:“王妃,这雨势愈发的大了,您坐这干甚么?”
苏娇迟疑着站在原地,透详确薄帷帽看向坐在首坐,面色阴沉的金邑宴,声音细弱道:“我刚才看到,你在城楼上没打伞……我是来给你送伞的……”
看着金邑宴分开的背影,秀锦悄悄的松下一口气,只感受整间寝室当中那股压抑的氛围也一下松伐了下来。
“晓得了,去吧。”
说罢,金邑宴踩着脚上的皂角靴回身拜别。
对上夏生那双温润的双眸,秀锦微红着脸颊坐回了马车当中,一转头便又对上了苏娇那双吵嘴清楚的秋水剪眸。
单手圈住苏娇纤细的腰肢,金邑宴将人抱上本身的大腿,然后转头看向座上面面相觑的众将领道:“本日先到这处,出去吧。”
“哦。”应了一声,苏娇终究将定在秀锦面上的视野挪开。
“哦。”苏娇眨了眨那双还沾着雨滴的杏眸,灵巧的跟着秀锦去换了衣裳,然后又被灌了一大碗热乎乎的姜汁这才作罢。
精密的冷雨打在夏生的身上,顺着那蓑衣滑入他的脖颈当中,垂垂掩去他身上那炎热的感受。
“王妃……”秀锦看着面色蓦地便开畅起来的苏娇,呐呐的叫了一声,仿佛非常不睬解苏娇的话。
“很亮呢……”吵嘴清楚的杏眸转向那扇被秀锦关上的窗子,苏娇踩着脚上的绣花鞋,又慢吞吞的走到了窗边,然后悄悄推开了那扇窗子,精密的急雨一下便喷洒出去,吹得苏娇满头满脸都是雨珠子。
秀锦捧着那一大堆的珠钗玉环站在那处,神情罕见的有些板滞道:“王妃,您这是要……赈灾?”
夏生替苏娇筹办的是一辆金陵城当中到处可见,从外看非常平平无奇的马车,但是那边面倒是比那外头精美华贵很多,一点不比苏娇常日里乘坐的差。
珠帘轻动,秀珠的身影垂垂消逝在暗淡的天气当中。
喝过加了麻沸散的安神汤,苏娇睡得很沉,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晌中午分,外头的天气非常暗淡,窸窸窣窣的另有零散细雨落下来,滴滴答答的落在窗外的芭蕉叶上,打出连续串的清脆响声。
看着面上蒙着一层懵懂神采的苏娇,秀锦好笑的勾了勾唇角道:“王妃这是说的那里话,这点了灯,屋子天然就亮了。”
隔着一层细薄帷帽,秀锦对上苏娇那双大眼杏眸,面上是掩不住的笑意,“王妃刚才那副模样,若不是没断奶的奶娃娃,那便是那要奶的奶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