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抽筋了!”谢半鬼苦着脸道:“飞龙九转真不是人用的轻功,没两下腿就抽筋了。能帮我揉揉么?”
谢半鬼顺势疾拉钢丝,血滴子带着监斩官的脑袋蓦地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鬼火飞溅的弧线落回谢半鬼手中。
等了大半天,谢半鬼拖着一具尸身浮了上来:“搭把手,把他弄上去。这个应当是明天阿谁监斩官。”
有的人事前惊骇,有的人事发时惊骇,有的人要比及过后才晓得惊骇。高瘦子恰好是个事前过后都惊骇,事发时却沉着得出奇的怪胎。
衙役上前一步横在谢半鬼面前厉声呵叱道:“归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高升的眼泪已经流成了行:“别看了,我本身摸着了。我连傍身的法器都没了,这回死定了。”
“回屋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谢半鬼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衙门,找了个洁净的屋子美美的睡了一觉。
谢半鬼脱了衣服光着上身走到河边,活动着腿脚道:“我下河去看看,你们帮我压阵。万一有甚么不对,从速救我。”
“看来我们只是打退了刑台厉鬼,还没做到斩草除根。只要我们不死,那些厉鬼迟早还会找上门来。”谢半鬼边说边往县衙内走去。
丢了法器的高瘦子用肉山似的身材死死的挡住梅心儿,双手交叉在面前挡住头脸,眼睁睁等着被无数厉鬼乱爪分尸。
老钱也顾不上身边另有厉鬼,连走几步从绑腿上的口袋里抽出两只乌黑发亮的枪管,扣在手铳的枪管上扭了几下,把短铳接成了一杆长枪,又从贴身的衣袋里取出一颗红彤彤的弹丸塞进枪以后,身形半蹲,左手平端,枪搭手臂,稍稍对准,扬手一枪。
梅心儿走到谢半鬼身边大声喊道:“喂,你装甚么大侠,鬼已经没了。还站在那给谁看呢?”
河滩上鬼哭高文,阴风四起,本来已经将鬼爪伸向高升面孔还不敷一寸的厉鬼刹时消逝得无影无踪。老钱也清楚的感到,那股阴寒至极的寒气期近将穿透他皮肤的一顷刻随风消逝。
“轰!”然炸响当中,枪口上喷出了一道龙形火焰,龙弹出膛,龙爪怒张,龙头昂扬,龙炎飞舞之间将整片河滩照得亮如白天。十丈火龙向侵掠之间,将沿途的幽灵全数卷入熊熊龙炎,燃烧一尽。
老钱接枪,对准,开仗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却闻声身后阴风袭来,彻骨寒意直刺脊背:“完啦!”老钱认命似的半跪在地上闭目待死。
“你不能下去。”一个衙役指着谢半鬼咬牙切齿的道:“都是你们触怒了河伯,河伯爷才会降罪。你不从速求河伯爷宽恕,还敢下河惊扰神明?你想死别拖累大师。”
瘦子高升却蹲在门口一宿没敢合眼,直到日上三竿才跑到睡醒的谢半鬼身边:“老弟,那些个捕快都在拜河伯。我们要不要也去拜拜?”
“挣小钱儿如何啦?我大儿子叫郑元宝,二儿子叫郑金条,我希冀他们发财不成啊?”气急废弛的老钱俄然间脸上赤色褪尽,结结巴巴的道:“你如何晓得我叫郑小钱?”
此时,间隔刑台另有五丈多远的谢半鬼,俄然从扔出一张连着钢丝的圆形物体。直径一尺多长的圆盘,飞至监斩官头上突然停顿。“哗啦”声中一张钢丝网连接双刃铁环的“血滴子”好像监斩官本来就带着的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
梅心儿睁眼看去,只要还提着鬼火乱滴的血滴子的谢半鬼还站在河滩上,那些刑台、厉鬼早就消逝得无影无踪。梅心儿指着谢半鬼惊叫道:“本来鬼衙的专杀僵尸的独门法器——斩鬼血滴子也在你手里。怪不得你敢打击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