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围歼不围歼了,前面的追上来了!”蒋书记蹲在洞口,一脸便秘的痛苦,“你们听听,有声音。民兵队追上来了!”
“拉倒吧你。”我嘘了蒋书记一声,叫四眼将他拉到一边,“刀架在脖子上的事,你还妄图人家跟你坐下来喝茶谈天谈抱负。对于这帮不讲理的蛮主,就得硬干。”
我晓得现在是关头时候,仓猝深吸了一口,将肩膀朝后拉。“哎哟不可了!”蒋书记俄然撒开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憋死我了,憋死了。”我差点被他给气死,用力归用力,你不会换气啊?
“那现在如何办?”四眼将他怀中的背包拉了一道口,“我刚才出来的时候,顺了点手雷,要不……”
像是为了考证他的话,寨子里很快就响起了枪声。我连滚带爬从污水里头站了起来,将四眼和书记推到了前面:“你们先走,我殿后。”
这个时候,远处的寨子里已经传出了鸡飞狗跳的声响,想来那些民兵正在停止大范围搜刮。蒋书记一看环境不对,只好挽起袖子蹲在我边上。
“你们快走,后门,走后门!”老木头一边抵住门,一边朝我们挥手,蒋书记二话不说抄起东西就朝竹楼后边跑去。我晓得眼下这个环境,只能跑,如果被逮住了,那必然会扳连老木头一家吃不了兜着走。四眼看了我一眼:“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瘦子教过我,这不叫逃窜,叫,叫计谋转移。”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一手提起行李一手拎起长枪带着四眼从后窗翻了出去。一落地就听“哎哟”一声,定睛一看,是个苗人打扮的小伙子。他戴着袖章,背上扛着一杆猎枪,一瞥见我们就张嘴要喊。我心想坏了,这小子八成是民兵队的尖兵,刚要拿他,只见一道黑影从草丛里猛地蹿了出来,“咣当”一声就将那苗人砸倒在地。
四眼也跟着松了手,他擦了一把汗,边喘边问:“拉不动如何办,踹吧?”
“如何回事儿?”蒋书记一边探头张望四周,一边朝我靠了过来。他看了一眼黑黢黢的洞口,抓头道:“老木头这是关键死我们啊,你看这木头桩打得有多健壮,光靠人力哪撬得开。”
瘦子大抵是憋久了,一看有架打,比谁都有热忱。他冲蒋书记比划了一下:“你跟美帝讲过事理吗?跟鬼子聊过人生吗?拳头不硬谁听你的?待会儿咱把那群孙子打趴下了,你爱如何谈都成。”
我趴在地上回想了一下,那队民兵大抵有五六小我,带头的是阿谁说话含混不清的大汉。现在我们打的是伏击战,只要能够先声夺人,给他们一个上马威,将带头出洞的人逮住,前面那几个不晓得外边的环境,必定作鸟兽散。以是这第一枪必然要打准、打狠,最好能打得那家伙哭爹喊娘,撅起屁股滚归去,免得我们再花工夫去对于剩下的人。
不一会儿就瞥见带头的苗人鬼鬼祟祟地从泄洪洞里钻了出来,他前脚刚踏出洞口,我立即扣动了扳机,不打人,光打脚。跟着我一声枪响,瘦子那头也打起了枪。四眼和蒋书记不忘在远处帮腔,一时候全部凹地里头枪声遍野,做足了疑兵的步地。那苗人被我打中了脚,一下子瘫软下去,四下麋集的枪声吓得他丢下了手中的猎枪,一头扑回洞中。我追至洞口又狠放了一枪,里边连半点反击的声音都没有,只听到一群人哭爹喊娘的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