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说道:“那岂不是顾头不顾腚了?再说这点水底子不顶用……又是甚么东西?”
我随身所带的这个黑驴蹄子,还是在内蒙的时候让燕子找来的,带在身边一年多了,跟铁球也差未几少,误打误撞,竟砸到了那痋人的左眼上,直打得它眸子都凹了出来,流出很多绿水,疼得嘶嘶乱叫。
从后殿中暴露的龙头口中喷泻出大量水银,空中上立即滚满了大大小小的银球。我急得好似火冲顶梁门,仓猝对瘦子和Shirley杨说:“殿门出不去了,上面是楠木龙骨搭琉璃瓦的顶子,我们快上石碑,从上面炸破了殿顶出去。”
我忙用手电筒照畴昔,想看看究竟是甚么厉鬼,定睛一看,一只半虫人正在壁画墙上咧着嘴对着我们。痋人比刚离开母体时已大了足足一倍,刚才它们被凌云天宫与螺旋栈道上的防虫药物,逼得退回了葫芦洞,但是想必王墓修建群中的几层断虫道,主如果针对鼠蚁之类的,并且年代长远,体形这么大的痋人一旦适应,并不会起太大的感化。
专克僵尸恶鬼的黑驴蹄子,夹带着一股劲风,从半空中飞了畴昔。我一使力,另一只手拿着的狼眼也难以稳定,光芒一晃,殿堂的顶上立即全被暗中覆盖,只听黑处“啪”的一声响,掉下来好大一个物体,正摔在我和Shirley杨地点石碑旁的一堵壁画墙上。
我又想方才那宫殿角落厉鬼的阴笑,是否想禁止我们开启这鼎盖,莫非这鼎中有甚么见不得人的奥妙?纵是有赤·裸女尸,那浑身牛油凝脂和鲜血的模样,想想都感觉反胃,谁他娘的又奇怪去看你。
俯身向下看时,活动的水银已经有半米多深,并在敏捷增加,殿内燃烧的六足黑鼎的火焰也暗淡了下来。火光在水银面上反射出无数活动的波纹,使殿中光影的非常瑰丽当中,更带着十二分的诡异。
我更不躲闪,举枪就想将它在半空中告结束,不料一扣扳机,枪弹竟在这时候卡了壳。真是怕甚么来甚么,这美式设备固然锋利,倒是陈年的宿货,用到现在才卡壳已经难能宝贵了。我想反转枪托去击打飞身扑至的痋人,但它来势又快又猛,鼻端只闻得一股恶臭,腭肢肉齿耸动的怪嘴已扑至我的面门。
Shirley杨对我说:“它们如何能追踪过来,莫非像狗一样闻味道?不过这些家伙发展的速率这么快,必然是和葫芦洞里的特别环境有关,它们离了老巢就不会活太久。”
一上木梁才想起来吊在殿顶的巫衣,从主梁上转头一张,那件大红的女人巫袍,就无声无息地挂在我身后一道横梁之上,与我相距不过一米,流光的反射中,看起来这衣服好似有了生命一样,微微摆动。
但是底子不容我再细想此中根由,壁画墙顶端的独眼痋人,已经从半空蹿了过来。Shirley杨手中的六四式连开三枪,将它从半空打落,下边的瘦子当即赶上补了几枪。
受伤不轻的痋人见我随后追到,立即发了狂,恶狠狠地用双肢猛撑鼎盖,借力向我扑来。它的力量大得出奇,这一撑之势,竟把玄色铜鼎的盖子从鼎上向后蹬了出去。我背后是壁画墙,难以闪躲,但我心知肚明,对方扑击之势凌厉凶恶,把生射中残剩的能量都集合在嘴上,是筹办跟我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