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身所带的这个黑驴蹄子,还是在内蒙的时候让燕子找来的,带在身边一年多了,跟铁球也差未几少,误打误撞,竟砸到了那痋人的左眼上,直打得它眸子都凹了出来,流出很多绿水,疼得嘶嘶乱叫。
但是在我的位置仍然看不到她的双眼,当我正想用手中的登山镐去戳那女尸的头,让她抬起来一些以便瞧个清楚时,却听那尸身俄然冲我收回一阵阴笑,“嘿嘿嘿,哼哼哼,咯咯咯咯……”一片沉寂的黑暗中,那笑声令人血液都将近结冰了。
此时Shirley杨已经用飞虎爪钩住殿堂的主梁,跃到了楠木构架的横梁上,并将绳索和滑轮放下。殿中的水银已经很高了,我让Shirley杨先用滑索把瘦子吊上去,我最后再上。
我见那痋人仍没死绝,便想上前再用枪托把它的脑袋完整捣碎,却听背后收回一阵沉重的金属转动声,仿佛有个庞大的车轮从后向我碾压过来。
我和瘦子背靠着背相互依托,将冲过来的痋人一一射杀。瘦子百忙当中对我说道:“胡司令,我们弹药可未几了,手底下可得悠着点了。”
瘦子昂首对我们喊道:“另有很多也出去了,他妈的,它们算是吃定我们了……”说着话持续扣动扳机,黑沉沉的宫殿中立时被枪弹映得忽明忽暗。
但是底子不容我再细想此中根由,壁画墙顶端的独眼痋人,已经从半空蹿了过来。Shirley杨手中的六四式连开三枪,将它从半空打落,下边的瘦子当即赶上补了几枪。
我一听他说枪弹未几了,心中略有些暴躁,端着的芝加哥打字机失了准头,刚被枪弹咬住的一只痋人背上中了三枪,猛蹿进了壁画墙后的射击死角,我前面的几发枪弹全钉在了墙上,打得砖尘飞溅。
我们正眼睁睁地盯着高处那件衣服,衣服上那颗人头蓦地间无声无息地转了过来,冲着我们阴笑。我和Shirley杨心中固然惶恐,但并没有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