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长公子并没有放弃他的行动,也没有被她的埋头扰乱兴趣,一把发丝弄好,他就垂下了头,在昨晚他在她耳后弄出的浩繁红纹当中择了一处,悄悄触吻了起来。
遂他抬起了头,仅在她的粉颊上落了一吻就支起了身,与她道:“母亲昨日跟我说了,让我们本日辰末去与他们存候。”
待到三杯已过,她已没法睁眼,任由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裳,在她身上反叛。
许双婉没料另有此况,这下天气不早,时候更不早,她还要去奉敬亲茶……
若不是鬼迷了心窍,确也不知该作何解释了。
比及归德侯府的仆妇用眼神表示她们也跟着退出去后,她们下认识就跟着退,此次她们都没去看她们女人,就是跟了她们女人十来年的采荷也是在临出门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悄悄地今后看了一眼。
是夜,宣长公子再回房,有管事娘子带着仆妇端着热水好菜而来,这厢许双婉等侯府的仆妇与采荷服侍着她更好衣,浑身清爽坐于了等着她归桌的长公子劈面。
但他不动。
许双婉低头微侧,接过了他手中的一个杯子。
这位以往让她感觉彬彬有礼的长公子,不是以往她了解的那些同龄的世交中人,他的心机,没有她熟谙的那些在家中备受宠嬖正视的公子哥好猜。
宣仲安见此,未有多言,只是在看了她一眼以后,收回了倒酒的酒杯,把头探到了她的耳边,在她耳侧的发上深深地吸了口气……
莫名地,她怕这个姑爷。
许双婉又扭头往床尾边上搁置的沙漏看去。
“少夫人。”他坐到了她身边,手朝她伸去。
许双婉一听,不由看向他。
“嗯?”宣仲安含着她的耳珠磨了磨。
宣仲安见她粉颊嫣红,脖子又一片绯红,他爱极她这个模样,以是昨晚还在床边另点了一对龙凤烛,只为看清她的模样,只是这厢她又羞怯到极不安的境地了,眼看就要哭出来……
这厢他又看着她不动,许双婉明天半夜就已被他这般看过一次了,虽说她现在不似昨晚那般不着片缕般被他打量了,身上还盖了床被子,但也是没有给她遮了多少羞去,特别他们大韦朝伉俪普通睡觉都是男睡在床里,妇人睡在床外,以便好随时下床端茶送水服侍夫君,但她现在是睡在里头,她如果下床,只能是裸着身子从他身上跃过,她哪敢,这下只能等着他先下了床,比及他不在了才好去拿衣裳穿,让丫环出去服侍。
许双婉愣了一下,想起昨晚某景,一下就倒到了枕头里,把半边脸都埋进了枕中。
这厢,宣仲安拿了一个酒壶两个酒杯,朝他坐在床边别着脸,不敢看他的老婆走去。
不过,她方才嫁出去,还不到他们交心的时候,就是不信赖,也不过是她谨慎罢了。
她忍着颤抖,在他的细吻下还是提了胆量,道:“时……时候已不早了。”
“嗯?”
想及他已二十有三,比她年长七岁,前面有过两任未婚妻,从归德侯府这些年又不得圣上欢乐,就已可知归德侯府过得不轻易,他岂能是那般简朴的人,又岂是她这个闺阁女子看的透的。
她如此,候在一边的采荷和雯儿、乔木更是如此,她们恍恍忽惚,只觉这统统都是梦境,心中对姑爷的畏敬更是深诚意底,连呼吸都放浅了,半个字也不敢开口出言,涓滴不敢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