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连岳父都没称呼一声。
许曾氏看着女儿,眼圈完整红透了。
她有她的家要顾,母亲有母亲的。
但她如果不撕破脸,顾忌着这些不顾忌她的人的设法,却向她这个被她已捐躯了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地求救,而不是先想想,她的小女儿身为一个许府嫁出来的新嫁娘会是以在婆家有甚么难处的话……
她也早猜出去了。
“双婉?”她太用力,眼看她就要抽了出来,许曾氏惊措地轻叫了一声,手往前就是一抓。
现在有了一个就在他的面前,此人还是他的半子,许冲衡没那么轻易让他在手中溜掉。
她这时不由地想起次女四五岁的时候,她在二房那受了气跌在了地上,她这个小女儿扶了她起来,朝她二婶哭着道“莫要欺负我娘”的事来,再想过之前她为了许府委曲小女儿的事,那张脸不由地一红,忸捏地看着女儿道:“你不怪娘罢?”
跟着许曾氏过来的另有许双娣伉俪,连许渝良也跟着一道来了。
许双婉这时站在母切身边,也没坐,朝他一福,道:“您去罢。”
许老夫人得了他这般尊敬,内心才算是真正舒坦了起来,看着罗杰康的眼也是多了几分真正的慈爱。
这时,她看了次女一眼,见她站着不动,也任由她握着她的手,心道她的双婉到底是最心疼她不过的好女儿,这担惊受怕的心不由伸展了开来,朝女儿就是一笑,暴露了一个喜极而泣的笑容。
看来,也只能在二孙女这边作些文章了。
许双婉明白了她在许府的不好过。
“好了,才出去几天呀,就这么想了?”许老夫人讽刺大媳妇道。
“是。”
但许双婉还是抽了出来。
许双婉只能说,她此次归宁,不是回娘家,而是来与许府完整了断那丝亲缘的。
“母亲说的甚么话?”见母亲红了眼睛,姿势衰弱,许双婉坐了下来,袖子也随之盖在了她们相连的手上,她见她母亲眼巴巴地看着她不放,她神采未变,但在袖下,她的手渐渐地、果断地从母亲的手顶用力地往外一抽。
罗杰康为人木讷机器,但他自幼被家中请来的名师悉心教诲,很重礼数,一出去就是朝老夫人请完安,跟岳父见过礼,才与归德侯府的这位连襟拱手作礼。
母亲是不轻易,这些年来,她身后有扒着她不放的曾家,父亲那,许双婉也是明白的,她不晓得她父亲之前是如何想的,但这几年,父亲话里话外,都是嫌母亲娘家只会找费事使项目要银子,不像二婶她们娘家一样,还会帮许家牵线搭桥拿贡献,兄姐就更不消说了,他们都是只看重本身的,没从母亲那要得太多,就已是不欢畅了,哪还会搭手……
“诶……”许曾氏红了眼睛,扬眉吐气之余,又更惶恐不安,恐怕女儿当着她祖母就不给她这个脸。
可惜,她能为母亲做的,已经做了。
她之前跟母亲所说的,说的都是真的。母亲今后能依托的,只能是母亲选了的那些人。
一见他父亲的意义此次是由他亲身出门来,就不消到他了,许渝良便心领神会,筹算等会除了劝酒,就未几说话,刺激他这个二妹夫了。
这金部主事是个大肥差,手底下到底是要人使唤,这手指缝里如果再随便漏点,可比去没多少油水可捞的衙门被点卯坐堂来得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