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双婉只耳闻过这对佳耦琴瑟调和,却没见过真人,这下亲目睹到,微有点讶异。
一收回眼,就看到了杜大人那如有所思的脸。
杜家跟姜家是一条船上的,而姜家跟归德侯府也早被人视作了一体,三家可说是被紧紧地绑在了一起,杜丛之这下也是正了容色,道:“你是至心悦她?”
“好夫人!”杜大学士还在她背后赞她。
宣仲安点头,“如您之意。”
这位许家女人,脾气现在看来还行,但愿今后可不要像了她那家才是。
“燕王要来京了。”
“是。”
“明日就好了。”许双婉把头埋在了他的肩头,深吸了口气。
“那是仲安来得巧了。”宣仲安便笑道。
“没有甚么想跟我说的?”宣仲安又道。
不能再哭了,等会还要拜见杜大人。
杜董氏也是一笑,对她的温馨乖顺还是有些对劲的。
许双婉不由地朝他感激一笑,多谢他没有多问。
圣上的药是宣贤侄从燕地药王那带返来的,圣上想把人请到宫里也是不免。
“嗯。”
许双婉没见过这等狂放不羁的学问之人,当下宽裕一笑,与他见礼,“小辈许氏见过伯父。”
许双婉往长公子看去。
“是。”许双婉轻声回了一句,看了他一眼。
“嗯。”宣仲安看向在旁桌的她们。
这下不容她多想,杜丛之又与宣仲安开口道:“去茶庐坐罢。”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让她靠的舒畅一点,把她的手握着拉到他的袖中取暖。
说着她就走向了许双婉,不容她回绝地朝她伸出了手。
杜丛之抚到一半的须,手僵了。
贤侄从燕地返来,带回了很多动静,之前他们聊过一点,但仲安与他说了个外相就去忙着他结婚之事了,现下终究比及他来,他可不想再多等几天。
她伸手清算衣裳,发饰,刚抚了额头的发,就见他伸了手,帮她拨钗。
“你前次说道子怀要去金淮?”杜丛之抚须,“这金淮也不是个好去处啊,他被燕王撵出来这动静,但是瞒不了多久,他去了金淮,谁敢收他?”
“如此,才是稍有?”
杜夫人等在一边,看着也是笑而不语。
茶庐暖和如春,他们一到,炉火就已烧上了,杜夫人亲身端了笔墨来,丫环们跟在她身后,端的都是茶盘棋子,见许双婉留下了,她便也没有拜别,叫了丫环去端些新奇果子来,与许双婉笑道:“我们吃我们的,让他们聊他们的。”
“谁勒的?”他道,声音泛着寒气。
“圣上传的召?”
而燕王自去了封地,都十多年没返来了。
当年她家小姑子被燕王退婚,梁上自缢后,她家老爷一向不能健忘那哀思,耿耿于怀至今。
杜丛之身为朝廷大学士,很有来源,他父亲是二十多年前被先皇御赐的天下八贤之一,他本身也是学问赅博,现为国子学博士,座放门生多为三品以上官员及国公子孙,当年,他父亲杜贤士也曾是圣上的教员之一。
“眼不红了。”宣仲安摸了下她的眼睛。
“来,随我来。”杜丛之说着,回过了神,又看向了宣仲安,“等会我想与你谈一下燕地那……”
杜夫人笑着点头而去。
宣仲安端起本身那杯茶,吹了吹上面的雾气,“这些年,燕王没少给圣上送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