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史都顾不上跟太子说话,朝太子拱了拱手就往里跑,归德侯还勉强朝太子动了动嘴,道了句“劳烦”,许双婉则在外祖往里冲的时候就跟着他的屁股,埋头急步紧随了出来。
一行人赶急赶快的赶到了皇宫,进了东宫,太子见到一群仓猝忙的人,对着前面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的姜太史道:“太史大人,您来得恰好,您快出来看看罢。”
“姜府不是太远,应一会就过来了,我们现在就去门边等。”
侯府乱了一会,但侍卫说过话,下人搬了椅子给他坐,说是家里少夫人叮咛的,随后茶水滴心也一并奉上了,还给他热了一小壶暖身子的烧刀子,侍卫没敢明白日的喝酒,免得等会过宫跟人起抵触,这厢等归德侯一说话,他顿时道:“宣侯爷,这就走?”
宣宏道已经从内屋出来,与长媳道:“好了吗?”
“去,”许双婉抹干眼边的泪,“我都忘了,你现在快去,乔木腿快,你快让她去沁园把长公子和我最厚的那两件裘衣拿来,等会不要往这边走了,往大门边那边去,等会我就要跟公爹去门边等太爷过来。”
他们到门边等了一柱香,乔木也把她们女人姑爷的两件厚裘都拿了过来,许双婉穿了她那件,抱着丈夫的那件,没一会,北风中就跑过来了两道人影。
洵林叫得更绝望了,他尖叫着:“大嫂,大嫂,我听话……”
“不消了,这点就行了,侯爷,请。”
她是她们女人身边的大丫环,跟着女人帮着夫人当过家,她天然晓得这当中要如何行事。
“你去罢,府里不要担忧。”宣姜氏说罢就推媳妇的手,“你去,府里我晓得如何办,我晓得的。”
采荷不得不大声把人叫返来,“返来,话还没说完!”
宣宏道走在前面,步子与他迈得分歧,走在他身边,“宫里这是出甚么事了,但是与我宗子重伤有关?”
“该当如此。”那侍卫晓得姜家跟归德侯府的干系,能够说,这些年归德侯府的不倒,悉数皆是阿谁太史爷对归德侯府帮手的功绩,这侯府一得动静,侯爷就昏倒了,能替侯府出面做主的,看来也只能是那位太史爷了。
她都不但愿这是真的。
采荷茫然摇首:“奴婢不知。”
她声音太小了,只要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采荷听到了,当下她就朝管家大吼:“屠管家,屠管家,快去姜府知会姜太爷。”
他们是一步都没停急跑过来的,一到归德侯门前,姜家三人老的少的都已汗如雨下,姜太史在侯府门边见着他们,当下都没用半子施礼就挥手,“走!”
“甚好。”宣宏道站了起来,他站起来的时候颤悠了两下,被下人又仓猝扶住,他稳了稳,推开了下人的手,跟媳妇道:“我出来跟你母亲说两句话,等一会我们就去门边,等你们外祖来了,一道去东宫,看要带甚么东西,你问问差人,现在你就去筹办筹办罢。”
“尚好。”
许双婉眼里已有泪,但面前有人在说话,她不肯失态,强忍住颔了下首,“我是,只是还想请差爷多等一会,我们家,我们家去请我们家能作主的老辈去了。”
长公子说好了会让阿莫返来给她报信的,让她信阿莫的。
现在她该信谁?
抱抱他,快抱抱他,他要去见他兄长。
许双婉凄然一笑,是了,如果无碍,报信的差人来报的怎会是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