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香玉从淡黄色的外套里拿出一个瓶子来,瓶子内里装着绿色的透明液体,那瓶子很小,一个拇指头大小。她说:“那水银内里应当是有一种藐小的虫豸,这类虫豸除了在水银内里能够保存外,在别的任何液体里都不能保存,它们有一个坚固的外壳,总要找东西来寻食,现在算是找到你二叔头上了。”
佟香玉摇了点头,用力的咬了咬嘴唇:“让我想想。”
因为我们的重量都在二叔这边,那船又在水银上很高的处所,船体开端朝二叔这边倾斜过来,差未几就要翻了。我对佟香玉说:“你先不要拉我们,有我和张老就差未几了,你从速到船的另一边去,用你的重量压住船体。”
佟香玉遵循我的说法,船体略微安稳了些,终究将二叔拉了上来。二叔一上来,就脱下他的鞋,有很多水银已经流在上了他的脚内里,他不竭地用手抓着:“真是痒死我了,这他妈是甚么东西?不会是真的渗进皮肤内里去了吧!”
佟香玉俯下身来,翻开那瓶子,滴了一小滴在水银寄生虫身上。水银寄生虫像见到了久违的阳光一样,冒死的吮吸起来,喝水一样痛快,有一个像针一样尖的触角,高低垂起,就是它刺破了皮肤,钻进了皮肤内里。
透明度不竭的向脚踝以上上升,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二叔额头上的汗就像被雨淋了一样,大把大把的往下贱,我把衣服塞进他的嘴里,他紧咬着。半晌他说:“要不把我的这双脚砍了吧!不然我整条腿都废了。”
我焦心肠催促:“那还等甚么?快给他注射出来。”
我掉了一根绳索下去,垂到水银里,拉上来放在船面上,水银大要看上去没有甚么动静,可细心一察看,它的大要在微微浮动着,仿佛有很多小虫子急于破土而出。
这类环境如果伸展到满身,二叔必定会死,现在他处于一种生不如死的状况。长痛不如短痛,我拿起短刀,对着二叔的脚踝,二叔眯着眼睛看了看我,眼睛里渗入出一股必定来,悄悄地点了点头。我闭上眼睛,高高的举着短刀,在我即将脱手的那一顷刻,佟香玉俄然出声:“停止,我倒是想到一个别例。”
佟香玉在中间劝架:“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这船都晃闲逛悠起来了。”二叔一个踉跄,没站稳,哗啦一下就摔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