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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面绣捧上来时不过是半成品的模样,正面还可见菊花的大抵模样,后背却只是密密的针脚。金仙儿刺绣之时并未翻转过来,故而直到她将刺绣呈上,竟无人推测背后的风景。
楚怀兰面露焦心,待要说话,越荷却用眼神制止了,接下落落风雅向甘草笑道:“聂少使下一个就是我么?那么可否通融一二,我......”
聂轲!
不管如何,洛微言的意义很明白了。
鼓声近了,越来越清脆了,每一声都重重敲在人的心上!模糊有种盼望伸展开来。六合间只鼓声与琴声激昂回荡。
“好极!”玉河率先拊掌而笑,妃嫔们也纷繁奖饰起来。江承光的目光却远远投向花丛以外――那边,一身骑装的越荷正含笑走来,手中鲜明是一把玉弓。
琴声高耸地响起,乐工的手指快得几近带出残影,声如金铁交鸣,几令民气潮彭湃难以自已,盛开的金色菊花丛也染上冷厉肃杀之色来。
玉河性急,早嚷起来了:“圣上不给臣妾等抚玩一二?”江承光方才笑着命赵忠福将那双面绣递与正替玉河告罪的琼英,命叫妃嫔们传看,目光却始终未分开金仙儿身上。
金仙儿忙是上前谢恩。
金仙儿道:“娘娘谬赞了。不过是嫔妾无事时看着古书瞎捉摸出来的。”
世人皆是望去,只见那绣棚已被江承光执在手中,金仙儿正立在席前,洁白细致的脖颈含成美好的弧度。她微微仰着头,面上沉寂夸姣的笑缓缓绽放。江承光满脸都是嘉许的笑意,含笑与她对视着,仙儿脸上出现淡淡红晕,柔婉而欢愉。
金仙儿所绣的“绿水”乃是菊花中极高雅的种类。花心为绿色,由花心至花瓣末端色彩逐步减淡,直至乳红色。颀长繁多的花瓣莹润如玉,自花心向外伸展着,末端又微微向内蜷曲,极是高雅舒美。玉河细细抚玩了,只见那刺绣巧夺天工,正反两面无一绣线刺破,针脚均匀疏密有当,连线尾都奇妙地藏在了针脚中,无处可寻,可谓浑然天成。那正反两面的“绿水”普通的整齐匀密,淡雅出尘,凌霜高洁,令人望之则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