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嘴角牵动了一下,微不成见的暴露一个笑意,说道:“娘娘谬赞了,臣妇万不敢当。”
娇娘抿了抿嘴角,她与这恭亲王老王妃不过见过数面,却感觉她难缠的紧,也难怪皇后起初在她手里都吃了暗亏。
缓缓收回身子,倚回凤椅上,娇娘目光冷然的扫了老王妃一眼,又看向缩着身子神采惊骇的谢夫人,冷声叮咛道:“去把皇上和恭亲王请来,免得今后有人说本宫冤枉了恭亲王府,又给本宫定个甚么罪,且不是让本宫有冤无处申。”
“本宫如何瞧着老王妃精力的很,来时不是还与谢夫人说了好一会子嘛!”娇娘红唇悄悄一扬,素手重打团扇,薄如蝉翼的衣袖滑落下来,暴露乌黑的腕子。
老王妃瞪了恭亲王妃一眼,神采微沉,道:“自因这份恩宠尤过,娘娘才当婉拒才是,若不然宫妃都一一效仿,且稳定了端方。”
“恭亲王妃别急,本宫还想听听老王妃的教诲。”娇娘淡淡的开口道,眉眼间的神态很有些似笑非笑意味。
这老王妃出身一门七进士,叔侄五翰林的江氏一族,且还是太上皇的亲表姐,自小便经常收支于皇宫,金尊玉贵的娇养大,后又嫁给了老恭亲王,故而这老王妃自有一番傲气,这份傲气不止是来源于夫家,一样来源于母族,如魏家这般出身,狷介的老王妃自是一百个瞧不上眼的,且对于皇上独宠皇贵妃魏氏更是很有微词,只可惜她乃妇人,自是没有机遇在皇上眼进步言一番。
“老王妃快坐,提及来,你也是本宫的长辈,怎得如此见外。”娇娘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口中虽称老王妃为长辈,自称上没有自谦之意。
“母亲,皇上让皇贵妃娘娘主持百花宴,以赐坐凤位以示恩宠,这但是天大的殊荣,那里好婉拒。”恭亲王妃夙来也惊骇老王妃,只是此时现在却不得不壮着胆量插话,又特地在“皇贵妃”三字上减轻了语音,表示这位可不是旁的王妃郡王妃,能容她随便说教。
“想当真是如恭亲王妃所言,老王妃昨个夜里是被梦魇着了,今儿还没有回过神来。”李昭仪轻声插话道,瞧了恭亲王妃一眼,说道:“如此,恭亲王妃怎得不让老王妃好生在府里歇息呢!倒是劳累她走这一趟。”
微微朝前探了下身子,娇娘勾起了嘴角,居高临下的看着以一种谦虚的姿势跪倒在地的恭亲王妃,淡淡的开口道:“有与没有,可不是你一人说的清楚的,本宫听着老王妃话里话外可带着几分不满,至于这份不满,是针对的本宫还是皇上,既老王妃说不清楚,无妨请恭亲王来一说,也免得本宫冤枉了你们。”
老王妃倒是被娇娘一番呵叱惊住了,她活到至今,能够说从未被人如此下过脸面,不想今儿竟被一个小辈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打脸,这口气那里咽得下去,毕竟以她的身份,就是皇上也要礼遇于她,故而怎会把娇娘放在眼中。
“母亲。”恭亲王妃含泪看向老王妃,不明白她为何还不解释个明白。
“母亲。”恭亲王妃当真是急了,也不知她这婆母是犯了哪门子的邪,怎得就如此乱语起来,莫不是不顾子孙的出息了?虽说恭亲王爵位可世袭罔替,可一个空壳子的爵位又要来何用。
世人见老王妃连皇上都敢指责,不由一愣,待回了神后,倒是想起了一句话感觉极其应景,老寿星吃砒霜,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莫不是觉得今上是太上皇那般好性不成,容得她倚老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