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金宝重新把寿礼筹办了,挑一个汉白玉的摆件,半臂高便可,别的再那套金镶玉的盖碗寻出来。”
娇娘迷含混糊要睡去之际,戚望之提了提康亲王寿辰之事,娇娘娇哝的应了一声,待次日醒来,方想起这事,娇容免不得有些欣喜之色,忙唤来夙来性子沉寂的同贵。
蒲月初二这日,便是康亲王的寿辰,因昨个戚望之歇在了颐和轩,娇娘得了平静,睡到了辰时便醒了过来,扬声唤来银宝与金宝服侍着本身起了身,净了面后,涂上一层薄薄的面脂,又用玉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拢着散在腰间的乌黑长发。
娇娘一笑,怪嗔的瞪了一眼同贵,笑骂道:“好一个鄙吝的小丫头,不过是身外物罢了,让你去挑自管去便是了,哪来的这么多话。”
金宝应了一声,笑道:“主子便是不打扮打扮亦要把旁的人比下去的。”嘴里这厢说着,金宝行动利落又不失轻柔的为娇娘梳好了发髻,又从那银胎珐琅彩嵌玉的匣子里找出那套芙蓉玉的头面。
豫王妃睁眼瞧见娇娘的行动,悄悄咳了一声,声音淡淡的:“魏侧妃做事前先想想豫亲王府,这般行动未免稍显轻浮了。”
娇娘似没有发觉豫王妃的企图,见豫王妃上了马车便阖眼歇去,没有与本身说话的意义,便是悄悄的挑起了车帘子,朝外探了探,满眼都是猎奇之色。
戚望之挑了挑眉,让娇娘起了身,问道:“可曾用了早膳?”
豫王妃倒是风俗娇娘如许的性子,在她看来,这魏侧妃明面瞧着面团儿似的人,可实际,却不是由得人拿捏,若不然,韩侧妃又怎会从未在她身上讨过好呢!
娇娘去的时候恰刚好,韩侧妃等人存候后分开不过一炷香的时候,豫王妃正服侍着豫王用膳,心下哂笑,她原觉得豫王妃会有所分歧,不成想到了王爷身前也矜贵不起来,瞧这蕉萃的神采,昨个怕是没少折腾了。
“妾给王爷、王妃存候。”娇娘软身一福,笑吟吟的说道,嗓音既娇且柔,似裹了一层蜜般。
娇娘弯唇一笑,微微点头,又道:“今儿戴那套舞蝶芙蓉玉的头面就好了,莫要过分张扬。”
“爷做甚么盯着妾瞧?”娇娘被戚望之打量的有些不安闲,芙蓉面飞上一抹霞光,俏脸一侧,娇声嗔道。
娇娘笑而不语,只是灵巧的点了点头,拿起手边的桂圆蜂蜜红枣茶呷了一口。
豫王妃不落陈迹的打量着娇娘,见她本日虽未施粉黛,穿戴倒是分外上心,嫩生生的鹅黄云雾绡高腰襦裙,配着雪青色对襟双层云袖水纹裳,从薄弱的肩头处搭了一条娇粉的披帛,一起贯穿至半臂、指尖,这一身从上到下的料子皆是轻浮、柔嫩、超脱,更加衬得她人柔滑新鲜。
康亲王府现在当家的是世子妃蒋氏,这她蒋氏生的甚是秀美,鹅蛋脸,白面皮,一双杏核眼,只是脾气却非常开朗,在京中这些女眷中夙来有个好分缘,常日里亦喜好下帖子相邀各府女眷相聚,今儿开个赏花会,明儿弄个全蟹宴,倒是让康亲王府整日来宾不竭。
“主子,那套金镶玉的盖碗您都没舍得用,这么送人未免太可惜了。”同贵想想都感觉肉痛,那套盖碗当年还是从太夫人那得来了,主子一向没舍得用,常日里惦记起来也不过是拿出来赏玩赏玩,现在就这么送人,未免过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