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慵懒的靠着身后的软垫,姿势闲适,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凤眸轻扬,目光睨向罗家六娘子,淡淡的开口道:“你的胆量很大,竟连我的车架都敢拦下。”
娇娘哼笑一声,正了正身子,嘲弄的目光中带着凛冽,声音如薄冰乍裂般清脆,又透着寒意:“当真是风趣的猜想,我本还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不想如此笨拙,你觉得当初王爷为何不纳你入府?仅仅因为我吗?我劝你归去问问你的父亲,你姐姐是因何而死,如此,倒也对得住你的百般算计。”娇娘脸上挂着居高临下的蔑色,笑道:“劝说你一句,你所谓的百般算计,在权力面前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如果我情愿,你本日回府便可反复你姐姐的老路。”说罢,娇娘扬声叮咛金宝请罗六娘下车。
戚望之轻笑一声,倒是满眼阴冷,乌黑的眸中包含着庞大难懂的情感,语气却轻柔的仿若低喃:“乖,太子妃邀你不好总婉拒,不过在去几次罢了,今后这烦苦衷便不会再有了。”
“呵,你若不怕为安在要豫王面前挑衅是非。”罗六娘咬牙切齿的说道。
戚望之把娇娘拢的紧了一些,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行动轻柔带着几分顾恤,看着怀中这个一脸天真娇憨,眼底尽是依靠的娇人,竟让他有些不敢直视。
罗六娘微微一笑,嘴角轻勾:“魏侧妃的胆量也不小,竟真的敢伶仃与我见面。”
罗六娘一愣,没想到娇娘会是这般反应,没有她设想中的勃然大怒,亦没有泪盈于睫,仿佛作为一个安慰的存在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件微不敷道的事情。
罗六娘冷冷一笑,想到了她的百般算计却抵不过娇娘的一句话,内心顿时生出一种绝望,她费经心机布局,乃至孤注一掷,为的就是能够有机遇进豫王府的门,现在统统都幻灭了,仅仅因为魏牡丹的一句话,就毁了她全数的念想。
陈三一愣,忙回道:“王爷,可要与王妃说一声?”
“爷。”娇娘软弱无骨的靠在戚望之怀中,娇甜的嗓音如春莺呢喃,一双清澈动听的凤目含着几分春意。
金宝眉头一皱,声音高了几分:“甚么罗家,我家主子可不识得,那里来的没端方的,竟连我们主子的车架也敢反对,当真是猖獗。”
“王爷?”陈三轻声低唤。
娇娘一脸惊诧的看着罗六娘,暗道,她莫不是疯了?
“不知所谓。”娇娘蹙着眉头,神采非常不耐。
娇娘掩着唇角笑了起来:“那又如何,现在坐在豫王侧妃位置上的是我,可不是你那甚么大姐姐,也不是你。”
戚望之眉头皱起,眼底闪过一抹调侃之色,沉声道:“不必了,想必王妃也不会对这类事多嘴。”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把花房那盆粉旭桃明个送到坠玉阁去。”
娇娘阖了阖眼,倒有几分猎奇,这罗家六娘子到底想与本身说些甚么,便略扬了声,道:“让她上来吧!”
“你就这么怕我进豫王府的门吗?”
“你如果只想说这些,我且不作陪了。”
出了坠玉阁,戚望之脚步顿住,回顾望向这个他破钞了几用心机的院子,想到住在院落里的人,那笑容如花的玉容,那些娇声糯语,内心徒然生出一些不舍,冷酷的神采刹时掠过一丝柔色,眨眼又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