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随便扫了一眼,那黄花梨木匣子分了三层,最底下那层规整的摆放着纯金的头饰,中间那层则是嵌了珍珠的,最上面那层,是嵌了翡翠,却如陈婉所言,这些头饰算不得如何华贵,却皆是精美详确之物。
陈婉一口一个‘您府上’倒好似娇娘才是这豫亲王府的当家主母普通,饶是娇娘也不免笑意加深了几分,点头道:“这个就留着吧!”说着,又扫了几眼,手指随便一指,又留下了几只,便是让陈婉翻开另一个匣子。
“您当真是有眼力,不瞒您说,这簪子上的珠子是从南洋一个贩子手寻来的,只可惜就这么三颗,原是想直接以金镶做花蕊,可这珠子可贵的光芒和圆润,一时倒是舍不得,最后还是工匠出了主张,以打磨的珠贝镶这珠子,如此倒也相得益彰。”陈婉含笑说道:“说来这簪子还是第一次见人,若不是来您府上,小妇还舍不得拿出来。”
作为京都数一数二银楼的女掌柜,陈婉自问见过很多高门贵妇和王谢令媛,亦曾被很多美人冷傲过,只是这魏侧妃,竟让她感觉之前所见过的那些美人皆成了庸脂俗粉。
“倒也不必费事你亲身跑一趟,令人送来就是了。”娇娘语中含笑,嗓音柔滑,略拖长的腔调使得那柔滑的嗓音别有一番娇媚神韵,让人听在耳中便要酥了身子。
“那珞颖阁防的当真如此短长?”
金宝不知娇娘为何这般说,一脸的迷惑,却见娇娘轻笑起来,素手托着香腮,一脸的滑头之色。
韩侧妃轻哼一声,唇畔闪现一抹嘲笑:“还真是谨慎谨慎,本身肚子不争气,倒想借腹生子,只可惜,这假的毕竟是假的,嫡庶之别怎可混合。”
日头悬空高挂,一辆平盖马车缓缓驶在豫亲王府后角门,车里走下来一妇人,带着一个半大的小丫环,二人手里皆抱着一个约有小臂高的黄花梨木匣子,小丫环悄悄叩门,内里走出一个小厮,一阵低语以后,妇人与那小丫环跟着小厮进了王府。
那匣子里安排的是一些耳环与二个玉镯子,玉镯子倒是一水的碧绿通透,水光盈盈,娇娘却也不试戴,便留了下来,以后与金宝笑道:“这内里有些耳坠子倒也是不错,你们几个来了王府倒也未曾添过甚么新金饰,今儿就一人挑上一对。”
陈婉见娇娘目光在那层珍珠头饰上多逗留了几眼,忙上前走了二步,把匣子交给了立在娇娘身边的一个穿戴颇是面子的丫环手中,以后退回原位。
金宝抿嘴一笑,回道:“那里有甚么动静,王妃下了令,命王庶妃在院里涵养,四周丫环婆子围了一圈,奴婢传闻竟连出个阁房都围拢着一群人,看的那叫一个紧。”
“嗯?”
金宝等人倒是早就风俗了娇娘这般犒赏,笑语嫣然的一人挑了一对耳坠子,却也有分寸,只挑了那足金的,并未碰那些嵌了翡翠珍珠的耳环。
“早晨令人和王爷说纤巧坊送来的金饰我很喜好,那盆粉旭桃亦是开的清艳。”娇娘顺手把手中把玩着的簪子掷在桌上,神采冷酷,以后又问道:“珞颖阁那边可有甚么动静?”
陈婉忙不迭的应了下来,又恭敬的行了辞职礼,这才带着小丫环拜别。
陈婉站起了身,说了然来意,以后翻开了一个黄花梨木匣子,语带恭维的说道:“小妇一早得了令,就清算了一些还能入眼的金饰来给您过目,虽比不得您府能工巧匠打造出来的华贵,却胜在几分精美,还请过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