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也是机警人,见方才娇娘赏了几个丫环,这又命她送来二个足金的手环,又道选那有分量的,便知是要赏那有面子的婆子,忙道:“小妇那有一对石祥云纹的足金镯子,一会便送来给您过目。”
韩侧妃轻哼一声,唇畔闪现一抹嘲笑:“还真是谨慎谨慎,本身肚子不争气,倒想借腹生子,只可惜,这假的毕竟是假的,嫡庶之别怎可混合。”
金宝踌躇了半晌,低声说道:“主子,如果保下来,这府里可就有了嫡宗子。”
“主子说的是,只是,王妃毕竟是子嗣缘浅,如果王庶妃剩下庶宗子,可身份上来讲天然也是贵重。”雪凝天然明白主子失势她们这些丫环才气跟着鸡犬升天,自打魏侧妃进府今后,王爷来得月楼的日子便少了很多,若不是有湘姐儿在,只怕王爷一月中也不见得会留留宿在得月楼几日,如果王庶妃当真生下了庶宗子,湘姐儿在王爷心中的职位只怕会一落千丈。
陈婉一口一个‘您府上’倒好似娇娘才是这豫亲王府的当家主母普通,饶是娇娘也不免笑意加深了几分,点头道:“这个就留着吧!”说着,又扫了几眼,手指随便一指,又留下了几只,便是让陈婉翻开另一个匣子。
“倒也不必费事你亲身跑一趟,令人送来就是了。”娇娘语中含笑,嗓音柔滑,略拖长的腔调使得那柔滑的嗓音别有一番娇媚神韵,让人听在耳中便要酥了身子。
娇娘随便扫了一眼,那黄花梨木匣子分了三层,最底下那层规整的摆放着纯金的头饰,中间那层则是嵌了珍珠的,最上面那层,是嵌了翡翠,却如陈婉所言,这些头饰算不得如何华贵,却皆是精美详确之物。
“您当真是有眼力,不瞒您说,这簪子上的珠子是从南洋一个贩子手寻来的,只可惜就这么三颗,原是想直接以金镶做花蕊,可这珠子可贵的光芒和圆润,一时倒是舍不得,最后还是工匠出了主张,以打磨的珠贝镶这珠子,如此倒也相得益彰。”陈婉含笑说道:“说来这簪子还是第一次见人,若不是来您府上,小妇还舍不得拿出来。”
日头悬空高挂,一辆平盖马车缓缓驶在豫亲王府后角门,车里走下来一妇人,带着一个半大的小丫环,二人手里皆抱着一个约有小臂高的黄花梨木匣子,小丫环悄悄叩门,内里走出一个小厮,一阵低语以后,妇人与那小丫环跟着小厮进了王府。
“她倒是谨慎谨慎,只怕内心恨不得小王氏早早落了胎才好,想坐收渔人之利,呸,她倒是算盘打的精,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韩侧妃嘲笑连连,神采有些狰狞。
陈婉站起了身,说了然来意,以后翻开了一个黄花梨木匣子,语带恭维的说道:“小妇一早得了令,就清算了一些还能入眼的金饰来给您过目,虽比不得您府能工巧匠打造出来的华贵,却胜在几分精美,还请过过眼。”
拿起此中一个簪子,打量了一下,眼底带了几分笑意,说道:“这金崐点珠海棠簪倒是不错。”
韩侧妃冷冷的撇了雪凝一眼,手重抚着小腹,只恨本身怎得就不争气,自生下了湘姐儿后竟再也没有怀过身子,若不是晓得本身未曾着了王妃的道,她还只当与袁氏几人一样,被王妃坏了身子。
娇娘不觉得然的撇了下嘴角,想到戚望之曾说要抱到她院中的话,便笑道:“你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这一胎,便是保下来,也不会由王氏女扶养。”说道这里,娇娘懒懒的伸了下身子,端着盖碗,啜饮一口香茶,才道:“李庶妃的情面老是该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