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缓了缓气,拿帕子拭了拭嘴角,轻声道:“我多年未跟那些mm打仗了,母亲瞧着哪个合适,帮我指一小我选吧!”顿了顿,二娘子又添了一句:“母亲瞧着九mm如何?”既是要选,自是要挑一个能勾住侯爷心机的人,如娇娘那样的美人,正为侯爷所喜。
“柔娘性子恭敬,二姨娘又有二个儿子得在我部下讨糊口,你若同意,我就与你父亲商讨一下,就让柔娘作为陪嫁。”承恩侯夫人不接二娘子的话,只细心的策画了下人选,与二娘子商讨。
承恩侯夫人毕竟是不忍看二娘子眼下的模样,阖了阖眼,微不成擦的叹了一声,嫣娘她都舍了,另有甚么不能舍的呢!
二娘子勾起苦涩的笑,即使内心不甘,却也晓得她命不久矣,现在支撑着她吊着这口气的不过是为了元哥儿罢了。
娇娘几人道了谢,跟着丫环出了阁房,让二娘子与承恩侯夫人说些梯己的话。
七娘子迈着小步上前安慰着承恩侯夫人,好半响,承恩侯夫人才敛了泪珠,口中收回了轻叹声。
承恩侯夫人反握住二娘子的手,点头道:“我都明白,我都明白,你且安了心养病,我自会全你所想。”
“我的身子我本身晓得,现在强撑着不过是为了元哥儿,母亲,元哥儿就是我的命根子,他如果有个万一,我便是死也不得放心。”
二娘子抬眼瞧向承恩侯夫人,随即明白了她的意义,年纪小也丰年纪小的好处,身子骨都没长成的花骨朵儿,那里经得住侯爷的采摘,几番折腾下来,也就坏了身子,今后在想生出别的心机也没了本钱。
承恩侯夫人红了眼睛,眼角泪光闪动,把二娘子搂紧怀里,泣声道:“我儿怎得这般命苦,老天如何就不开开眼,偏生让你糟了这份罪。”
瘦骨如柴的女子惨白着肥胖的脸庞,神采倦怠阴霾,偏生穿戴一件大红色绣牡丹胡蝶团花的缎面小袄,头上顶着沉重的累丝嵌红宝石的金凤钗,偏侧斜插着一支绕珠缠丝金步摇,按着二娘子以往的面貌,这般盛装可谓是与她的神采极婚配的,可偏生现在她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神采又白里透着青,更加的显得她肥胖的吓人。
二娘子回想了下柔娘的面貌,微蹙了下眉:“柔娘虽是不错,可却比不得瑶娘的鲜艳。”
承恩侯夫人神采微变了一下,她能应下从府里挑一个庶妹作为陪嫁,却不能应下陪嫁之人是娇娘,这些年来侯爷藏着掖着娇养着,为的不就是借着她那张非常标致的面庞为侯府尽一份心嘛!
二娘子嘴角方才一弯,就以手捂了口,肩膀微颤着,闷声咳了起来,让承恩侯夫人看着内心一酸,面上一凛,咬了咬牙,沉声道:“你父亲已与我说过,他属意嫣娘。”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个都疼,眼下说出此话更是让她整颗心都绞了起来。
二娘子听罢倒是嘲笑了起来:“不过是一个庶女,怎得父亲还舍不得了?”话音刚一落,二娘子便干呕了起来,留在室内服侍的杏儿忙端来了温水与她漱口,二娘子倒是推开了杏儿,只用娟帕捂着口,把混了血水的唾液吐在了上面,以后才倚在杏儿的身上漱了口。
二娘子嘴角牵了牵,拍了拍承恩侯夫人的背,轻声道:“这都是命,母亲快别哭了,可贵来我这一趟,让您跟着糟了心就是我的罪了。”说罢,眸光一闪,扫到七娘子的身上,招手道:“嫣娘,快劝劝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