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但是累了?嫔妾瞧着也选的差未几了,您如果累了,不若先行拜别。”李昭仪见娇娘神采微白,便柔声发起。
这五名秀女原觉得要被遴选下去,不想峰回路转,一个个忙把常日里读过的书,习过才艺说了出来。
“贤妃此话差别,虽说这几名秀女模样仅是清秀,比不得您姿容鲜艳,可我们既受皇后娘娘叮咛为皇上遴选秀女,便不能只看这皮相,毕竟宫妃徒有表面而无德行实不配留在皇上身边服侍。”李昭仪说完,便暴露一丝淡淡的笑容,问道:“常日在家中可曾读过甚么书,习过字?”
贤妃打头出来恭迎,脸上带着几分惊奇,笑道:“不是说贵妃娘娘不甚舒畅吗?臣妾还当贵妃娘娘今儿是不会来了呢!故而时候到了,便让宣了秀女进殿,早知您不会错过这场选秀,臣妾便让这些秀女等上一等了。”
福海尖细的嗓声响彻含凉殿,一众秀女伏身相迎,却迟迟未见人露面,有那胆量相对大一些,侧目悄悄望去,只见两个青衫宫女抬着一锦织拥绣软垫率先进了大殿,待出来后,便一左一右挑起帷幔,挂在轿舆二侧,以后垂目静待,后又有两个紫衫宫女轻步上前,齐齐探出了手,一左一右搀扶着一身姿娇小纤细的才子从轿舆中走了出来,春秋约十四五岁高低,天生的冰肌玉肤,身量虽不高,身形却婀娜多姿,法度更是轻巧美好,只见倩影,便已让民气生赞叹,在一瞧面貌,竟是没法用言语描述的仙姿玉容,让人在冷傲的同时,不免又生出迷惑,若说面貌,这贵重妃当的起艳冠京华四字,可这一袭娇态却不像传说中逼的皇后都要让其锋芒的一代宠妃,倒好似观音座下不谙世事的纯真仙童。
凤目轻挑,波光流转间便把一众秀女的神态窥入眼中,悄悄一笑,道了声起,尾音便极其天然的带出多少媚色,待从世人中穿过,鹅黄色的华彩宫装裙裾飞扬,大朵的鲜艳牡丹银丝纹绣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彩光。
那王秀女先是一愣,随后大喜,忙福身谢恩。
那余下的五拨秀女见娇娘出来,先是一愣,以后忙俯下身来,等娇娘上了那豪华的让人羡慕的轿舆后,才相互对看一眼,果不其然皆瞥见了埋没不住的恋慕妒忌之色。
沈昭容与李昭仪对视一眼,便是含笑点了点那簪了粉花的秀女,招手道:“你出来让贵妃娘娘瞧瞧。”
李昭仪微微一笑,侧身一步,轻声道:“贵妃娘娘请,秀选不过方才开端,您来的时候方才好,恰好瞧瞧那五名秀女能够入得了眼,嫔妾瞧着,有一个倒是不错,姿容甚是秀美可儿。”
这宣召的小寺人虽春秋不大,人却机警,眼睛雪亮,自是擦觉了娇娘的不耐,忙道:“回贵重妃娘娘的话,还残剩五拨秀女。”
“臣妾,嫔妾见过贵重妃,娘娘万福金安。”
娇娘哼了哼,有些羞恼成怒,语气带了几分暴躁:“不看,传出去可不让人笑话,到时候本宫可没脸见人了。”想到肇事者娇娘便恨的咬牙切齿,狠狠扯了一把帷幔,恼道:“走的快些,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能回昭阳宫,偏生让你们担搁了。”
娇娘看得目炫狼籍,且腰处模糊做疼,内心不由生出几分不耐,声音便沉了下来:“另有几拨人?”
贤妃一瞧进殿的五名秀女便啧了一声,轻要了点头,笑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外务府瞧此次初选是贵重妃娘娘主持,竟如此懒惰,甚么人都敢送往含凉殿。”说着,便疏忽这五名面色变得惨白的秀女,以娟帕掩嘴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