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巧的把小脸贴在戚望之的胸口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娇娘弯起了红唇,悄悄的点了下头,口中却道:“臣妾向来怕的都不是皇上护不住臣妾,而是,您不想在护着臣妾了。”话音轻落,娇娘仰起了明丽的小脸,轻声道:“臣妾虽是生在侯府,却不过是一个庶女,虽得父亲偏疼几分,也不看是因为这张脸罢了,承恩侯府行事如何皇上想来也是有所耳闻的,家中的父兄有为,臣妾所能依仗的向来都不是如许一个花架子似的侯府。”说道这里,娇娘话音顿了一下,垂下了清澈的凤眸,呢喃道:“臣妾能依托的只要皇上一人,如果有朝一日皇上嫌弃了臣妾,便直接赐臣妾一尺白绫一了百了,免得让臣妾熬死在这宫中。”
遑遑三十载,幼年时的鲜衣怒马,傲慢不成一世,交战疆场时的豪情万丈,傲视万物,戚望之一度觉得这世上除了万里江山不测,再无任何事件可让他动心,到头来,却发明这统统皆不如怀中人的轻颦含笑。
气喘嘻嘻的靠在戚望之的怀里,娇娘不明白他为何会俄然这般失态,眼底乃至染上了多少惊惧,手不由自主的护在了小腹上,轻声道:“皇上,臣妾还怀着身子呢!”
娇娘睁大一双含泪的眼睛,倔强的看着戚望之,鲜红柔滑的小嘴张了张,还没等吐出一个字,又收回一声细细的抽泣。
“那皇上就诊臣妾的罪好了,最好把臣妾打入冷宫,免得留在这里碍了您的眼。”娇娘边说边哭,纤细的身子抖个不断,短促的呼吸声一抽一抽,又轻又娇,听的戚望之内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娇娘似被戚望之这句话扑灭了肝火,猛的坐起家来,指着门外道:“是,臣妾性子又娇又纵,没法无天,晓得皇上看不惯我,那您走就是了,走,你走。”娇娘一边说着,一边踩着缀了明珠的绣鞋下地去推戚望之。
“别在和朕闹性子了,别无需惊骇甚么,这万里江山都是朕的,莫非还护不住一个你吗?”
戚望之沉声一叹,抱住娇娘发颤的身子,语气和缓了下来:“你如何会碍了朕的人呢!你是朕亲身拟旨册封的贵妃,朕如何舍得,乖,不闹了好不好,朕不过是去曲台宫用个膳罢了,这点子醋也要吃不成?”
而这道旨意,在朝堂上无疑又引发一场轩然风波,虽国公府看似尊荣,并无实权,对于这些混迹朝堂中的文武百官并无冲突,可自皇上即位后,并无加封过任何一个嫔妃母族,便是连皇上娘家都未曾有过任何的封赏,原该被加封的皇后娘娘父亲,亦被皇上冷酷对待,如现在,皇上竟加封了贵重妃的父亲,这无疑像是一个信号,特别是在贵重妃有孕的环境,百官看来,皇上仿佛是在摸索他们,要晓得,定朝自建国后,并不是没有过废后,特别是在当今皇后娘娘并无子嗣的环境下,皇上足矣以此为由行废后之实。
戚望之嘴角微微微弯,抱着娇娘坐回软塌,笑道:“朕这不是怕沾了曲台宫内的兰香让你多想,才去沐浴的嘛!朕这一番垂怜之心,到你口中如何就成了不是呢!”
“还敢哭,你闹了这么一通,正主还没哭呢!你倒是哭得这般委曲了,不晓得的还觉得是朕如何你了。”戚望之轻叹一声,又恨又怜:“到底是朕把你给宠坏了,性子又娇又纵,更加的没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