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碧云宫虽说不是热灶,只比德妃那冷衙门要强上那么一丁点,可端嫔到底也是一宫主位,娘家根底也不算太差,在宫里也还算有几分脸面,她常日里只对着碧云宫里样样不如她的下三位小主,从未感觉本身这有那里不好。
本日也是赶巧,淑妃头回留她午膳,偏就碰到了陛下给淑妃娘娘特别恩赏,这两相对比之下,才给端嫔刺激到了。
刚好端嫔也被暑热折磨得难受,又不能随便用冰,心烦气躁,就没仔谛听她说甚么。
这倒是,端嫔面色都雅了些,只说:“陛下是真龙天子,坐拥后宫,膝下又空虚,哪能专宠她一人?”
这事儿说到底,端嫔也挺冤的。
“娘娘这回拿捏极好,好歹没在景玉宫发脾气,返来把气撒到我们身上,撒完了您本身个儿也别往内心去。总归这事畴昔,淑妃娘娘没见怪您,我们和景玉宫又添了几分情面,反而是丧事。”
端嫔自来谨慎眼儿又轻易生机,可她却极好哄,万事不过心,昔日里大多睡一觉就忘,也算是好服侍的了。
百合姑姑笑眯眯说:“是这个理,娘娘您瞧,我这还甚么都没说,娘娘您本身就想通透了。一会娘娘去沐浴换衣,然后便舒舒畅服睡个午觉,等醒来就甚么事儿都没了。”
谁说不是呢,随心所欲悠然得意的淑妃,当然能够肆意妄为。
这事儿可真没法说,小我长相不过是老天爷赏饭吃,老天爷偏不叫你靠脸用饭又有甚么体例呢?
端嫔皱着眉,抬高声音道:“淑妃确切很客气,只没想到方才摆好席面,陛下那特地派苏年给送赏菜,那一份份的都是乾元宫小厨房特制的,一瞧就非常用心。”
她细心回味了一下刚在景玉宫的各种,说:“那倒是,我这也算是在苏伴伴面前露了脸,万一他归去同陛下禀报,能顺嘴提一提我也是好的。”
“多谢娘娘大恩大德,奴婢定当作牛做马,酬谢娘娘的恩情。”她的声音也是细金饰软,听着倒是舒畅。
百合姑姑到底是宫里头的白叟,一番话说下来端嫔脸上也有了忧色。
端嫔靠坐在床边,嘴里直喊头疼。
端嫔这一通火气撒出去,倒也消了气,这会儿百合姑姑赶过来,忙喂了她一颗清心丸吃。
被人背后念叨半天的谢婉凝,正在撅着嘴绣香囊。她一手绣活但是琅琊最好的绣娘教出来的,做出的绣品虽称不上巧夺天工,却也是顶尖的了。
端嫔忙给珍珠使了个眼色,珍珠便扶着她躺回床上去,还往头上敷了一块帕子。
她在那奴婢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端嫔越听越烦,刚压下来的火气又窜上来。
端嫔不爱瞧她,以是完整没看郑淑女那张白花儿一样的脸,如果细心看,她便会发明,那脸上干清干净的,那里有一丁点眼泪呢。
“姓郑的贱人没办好差事, 好叫我在淑妃那落了不是,原淑妃也很客气, 说也不算碍事,叫我不消往内心去, 说大热天我跑一趟不轻易, 非要叫留我午膳。”
以是谁都没想到,这郑淑女竟然真的敢去乾元宫送汤,如果能送到乾元宫门口也倒罢了,归正乾元殿那几个黄门个个都是人精,十有八九不会理睬她,叫她本身败兴退返来。只是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蠢,一头撞到淑妃娘娘的仪仗上,功德没办成,倒成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