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说斑斓,宜妃娘娘娇俏敬爱,贤妃娘娘冷酷端庄,顺嫔柔情似水,端嫔明艳直率,宫中女人,各有各的千娇百媚,在她们当中,淑妃娘娘虽说拔得头筹,却也不是独一无二。
安辛方才还谈笑晏晏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她淡淡看向小宫女,直到把她看得满脸是汗,才开口说道:“陛下自是天璜贵胄,但男女之事,也不但要靠皮相。”
安辛垂下眼眸,冷冷瞥她一眼:“多嘴。”
人活的有底气,天然就和蔼了,她不消操心任何事,整日里可不就心平气和,开畅舒心。
“不知这位柳夫人,排行第几。”
萧铭修回过甚来,冲她暖和一笑,那模样更是漂亮不凡,叫谢婉凝含混之间,可贵有些恍忽。
因着萧铭修说叫谢婉凝留下,乾元宫的大姑姑安辛便早早给石榴殿寝宫换上洁净被褥,就连熏香都换了淑妃娘娘最喜好的兰泽香,非常体贴。
她拍了拍噗通乱跳的心,翻开被子下了床来。
这个位置说首要,又不如九门提督首要,说不首要,却也掌京师兵权,是个可大可小的位置。
看似和顺缠绵实则冷酷至极,他好似没有情,也没故意,内心想的只要国事,甚么后宫,甚么女人,之于他不过是闲暇之余的调剂罢了。
谢婉凝身处后宫,却对前朝官职了如指掌,虽不知这些位置上有甚么人,可一旦有要事,萧铭修自会同她知会。
大宫女跟在她身边,给她换了一碗醒神茶,小声说道:“之前很少瞧见淑妃娘娘,倒是可贵的和蔼人了。”
淑妃娘娘这般盛宠,陛下看上的必不是她的皮相。
这位五城兵马司的总司监夫人出自柳家,谢婉凝一听就明白了。
谢婉凝一顿,缓缓垂下眼眸:“陛下请说。”
谢婉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承她这个情。
“看你睡得熟,朕便不舍得叫了。”
以是这位柳家八姑奶奶,如果从她母亲那边论,倒是跟她平辈的远房表姐了。
安辛极有分寸,她是服侍萧铭苗条大的管事姑姑,对他还是有几分体味的。
现在九门提督是太后的亲侄子王则仁,萧铭修继位以后一向没有动他,显得并不焦急。
那大宫女倒是细心人,见她精力不太好,便道:“淑妃娘娘一会儿子该出来了,您看早晨是否要筹办些小点,细心主子们夜里饿。”
小宫人服侍着一向没走的安辛,小声在她边上嘀咕:“娘娘真是美,难怪陛下爱若珍宝。”
萧铭修轻声笑笑。
“陛下忙了一天,早些安设吧。”
安辛忙迎上去,亲手扶着她往寝殿里走:“娘娘,内里茶水滴心都备好,也熏好了香,您先歇歇,如果御书房熄了灯,下臣立即过来禀报。”
他说要说说话,可他跟她说的大多都是闲事,鲜少有风花雪月的时候。
便是如许一个妃嫔,却恰好叫天子陛下如此恩宠,她必有其他妙处。
谢婉凝这一觉睡得很结壮,待昏黄转醒,才发明萧铭修已颠末来,正坐在窗边读书。
谢婉凝脸上的笑便渐渐收了归去,她当真看着萧铭修,轻声开口:“陛下固然叮咛。”
安辛年纪不轻,瞧着同谢兰差不了些许,她长得倒是一副温和面庞,就是常日里有些不苟谈笑,乾元宫的大小宫女都很怕她。
思及此,安辛又冷冷看了一眼小宫人:“今后你不消跟在我身边了,去尚宫局当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