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乾元宫里实在有些闷热,他下午批奏折批烦了,也不知如何的机警一动,便叮咛人清理洁净御花圃,过来松口气。
但是宫内传言和顺多情的天子陛下,却一字不提叫她坐下,也不体贴她的脚如何,只顺着她的话问:“这园子里也无巷子,如何会崴脚呢?真是不谨慎啊。”
人同人是不能比的,一样都是经心打扮过的女子,淑妃娘娘明显也没戴烦琐累坠的金玉头面,却还是显得雍容华贵,斑斓端方。
兰泽香的清甜香味糅杂了些鲜花香气,更加动听。
他正想去望春亭吹吹风,刚走没几步,转弯竹林前,便有个鹅黄色的纤细身影坐在那。
谢婉凝想了想:“似是蚊虫未几, 倒是比京里风凉很多,迟早都要加个外袍。”
仿佛是感觉本日的统统筹办都没白搭,她咬了咬下唇,踌躇再三,还是支支吾吾开口:“是……妾是瞧淑妃娘娘来了御花圃,怕冲撞了娘娘,慌不择路跌倒了。”
对于淑妃娘娘,陛下却不问她为何没被清走,反而体贴起家体来:“这回但是好些了?如果再不好,还要叫太病院那会诊,再吃些保养的药。”
“陛下、淑妃娘娘,是妾本身怯懦摔了跤,都是妾的错。”她好歹还受过宫规教诲,这句话倒也没如何结巴,顺利说了出来。
萧铭修亲身上前两步,一把扶住她:“爱妃在宫里也闷了好些光阴,确切该当出来散散心。”
少女看模样从未见过这么大阵仗,又没服侍过陛下,仿佛是惊骇极了的。
谢婉凝的手正亲亲热热扶着萧铭修,这会儿一听这话,不由悄悄捏了他一把。
一会儿如果陛下上了亭子, 定要坐下来喝口茶,当时茶不烫不冷方才好,恰好适口。
这个来由倒是找的很妙,她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
萧铭修笑着说话的时候,自是相称和顺缠绵,若不是心肠冷硬之人,只怕一听就要动心。
“这位mm,本来真的是摔着脚了?怎地这般草率呢。”谢婉凝温言道。
萧铭修脸上笑容更胜,他冲谢婉凝招了招手:“爱妃也在这?真是太巧了。”
虽说谢婉凝也是萧洒肆意,可常日里只要不惹到她面前,她是底子懒得理睬这些人的。
亭子里一时候温馨极了, 谢婉凝很淡定地看了一会儿书,直到这一章都读完,才把它放回桌上。
仓促一瞥,倒是个好像白花普通的清秀少女。
只是千万没想到,背后里编排人的时候被人亲耳闻声,这会儿韩淑女吓得六神无主,满脸都是虚汗。
萧铭修倒是不讨厌这般御花圃偶遇的戏码,不过他的行迹被人提早晓得,倒是不那么令人镇静了。
只不过她用心说得吞吞吐吐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她错的离谱,宫里头最放肆的可不是她谢婉凝,而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她的主位德妃娘娘。
本日的淑妃娘娘可谓是光彩照人,一身水红长裙衬得她肤白腰细,配上精美而温婉的妆容,只要叫人一眼看去,眼中就再也容不下旁人了。
淑妃娘娘……萧铭修微微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不远处一把软和嗓声响起:“臣妾可不知,本身这般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