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姑姑到底是宫里头的白叟,一番话说下来端嫔脸上也有了忧色。
她正想生机,中间服侍的珍珠就一掌控住她的胳膊,小声劝她:“本日娘娘已经为她跑了这一趟,顶着大太阳替她去景玉宫赔罪,可不能白搭,定要叫她晓得娘娘的苦心才好。”
她细心回味了一下刚在景玉宫的各种,说:“那倒是,我这也算是在苏伴伴面前露了脸,万一他归去同陛下禀报,能顺嘴提一提我也是好的。”
“行了,你别哭了。我是我们碧云宫的主位,不为你想为谁想?不过你今后还是老诚恳实待在宫里,没事别再到处乱跑,就晓得给我添费事。”
刚好端嫔也被暑热折磨得难受,又不能随便用冰,心烦气躁,就没仔谛听她说甚么。
那日郑淑女过来寻她,说她进宫几年没有侍寝,乃至都无缘面见圣上。她自发受娘娘的照顾,却没给娘娘帮上甚么忙,实在内心有愧。
作为一宫主位,端嫔也算是好说话的了,她一贯懒得理睬手底下这些淑女选侍们,不管也不磋磨她们,如果老诚恳实的,实在日子能过得很好。
她说罢,一脸不耐烦地把她赶了出去,躺归去又要吃清心丸解气。
宫里的冰是有定规的,为了早晨能睡得舒畅一些,白日里就要节流些,热得她脑筋发昏。是以她也懒得听郑淑女说甚么,只一味的点头,随便对付道:“你若想去便去,我也不拦着你。”
谁说不是呢,随心所欲悠然得意的淑妃,当然能够肆意妄为。
端嫔又如何不知呢,可陛下每次都来去仓促,她底子没机遇说话,便是她要说,陛下也没工夫听,再是她想哄人,被哄的阿谁也得情愿听啊。
端嫔自来谨慎眼儿又轻易生机,可她却极好哄,万事不过心,昔日里大多睡一觉就忘,也算是好服侍的了。
端嫔皱着眉,抬高声音道:“淑妃确切很客气,只没想到方才摆好席面,陛下那特地派苏年给送赏菜,那一份份的都是乾元宫小厨房特制的,一瞧就非常用心。”
郑淑女还是穿戴素雅的袄裙,头上身上没有多余的装潢,好似薄弱的迎春花一样惹人垂怜。
百合姑姑的筹算本来是好的,只是未曾想到,端嫔娘娘昼寝刚起,正想叫小宫女过来陪她打叶儿牌,门外就传来一把惹民气烦的细嗓儿。
端嫔被她这么一哄,也垂垂沉着下来,她就着珊瑚的手吃了一碗茶, 这才感觉略舒坦些。
本日也是赶巧,淑妃头回留她午膳,偏就碰到了陛下给淑妃娘娘特别恩赏,这两相对比之下,才给端嫔刺激到了。
百合姑姑笑眯眯说:“是这个理,娘娘您瞧,我这还甚么都没说,娘娘您本身就想通透了。一会娘娘去沐浴换衣,然后便舒舒畅服睡个午觉,等醒来就甚么事儿都没了。”
陛下这那里使唤娘娘,不过是想从她这儿要个荷包,好日日挂在身上罢了。
“多谢娘娘大恩大德,奴婢定当作牛做马,酬谢娘娘的恩情。”她的声音也是细金饰软,听着倒是舒畅。
“姓郑的贱人没办好差事,好叫我在淑妃那落了不是,原淑妃也很客气, 说也不算碍事,叫我不消往内心去, 说大热天我跑一趟不轻易, 非要叫留我午膳。”
端嫔这一趟景玉宫之行,不但晒红了脸,又气着了身,这会儿面色确切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