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为官多年,在宦海混迹好久的梁大舅,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厚颜无耻且心机本质过硬的人。当即便觉身材的血流直往脑门冲,当年真不该为了重洗而降落标准取了小家子的女儿。
含大奶奶目露惊骇,嘴唇不住颤抖。她侧目看了看一旁平静自如的姜采和错身坐在姜采身边落拓安闲的梁奕,内心一凉。
梁大夫人担忧含大奶奶腹中的胎儿,也慌了起来,忙命人去请大夫。
梁大舅也不是至心想要至含大奶奶于死地,听姜采松口,他也松了一口气。却仍旧一副要严加奖惩的模样,抿唇不语。
梁大舅看向姜采的目光很有深意,“本日我一是为了清算家宅,二是为了给采儿做出。眼下,不若就让采儿决计,该如何措置吧。”
姜采悄悄推开了含大奶奶的手,错开了身子。看着她的腹部道,“恰是看在未出世的侄儿面上,我才不能谅解嫂子。我要娘舅临时不要措置你,却并未说不措置你。孩子是无辜的,总不能还未出世就因为本身有个肮脏的母亲收到连累。你这般品德作为,恐不配为人母。倘或这一胎真是男孩,有你如许的母亲教唆,今后不免兄弟间隙,祸起萧墙。我虽是个外人,可我母亲却实实在在是这梁府中人。为得母亲和娘舅们,也不该留着你,断送了梁府百年基业!”
含大奶奶心中恨极了姜采,只感觉她现在是惺惺作态。可她最会审时度势,自不会此时和姜采闹翻。见梁大舅的反应,便也晓得必是姜采要帮手了梁大舅不得不唱这出戏给姜采看。她自以为本身已经安然,便哭着拉住姜采的手,“是嫂嫂猪油蒙了心,才陷采姐儿于不义。都是我的不是……看在你未出世的侄儿面上,你就谅解我吧。”
“妇人之仁!”梁大舅断喝一声。
梁大夫人非常震惊,倒是细思极恐。
他长舒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肝火,面上还是看着一派安静。“你说她诬告你,那宁远侯府的下人也诬告你吗?”
民气,真是难测。
梁大舅看着含大奶奶,目光一点一点冷了下去。沉声道,“你嫁进梁家多年,我与你母亲身认未曾虐待你。即便你婚后多年未能诞下子嗣,你母亲念你们少年伉俪恩爱也未曾硬塞妾室给含哥儿。你祖母更是非常信赖你,本身进家世二年,便将管家大权交于你手中。如许,你竟还贪吃不敷,当真是让人寒心!”
梁大夫人怯懦道,“那也……”
含大奶奶不料姜采会说出如许的话,一时愣在原地。
而禁止她嫁出去最好的体例,除了害死她这类蠢体例,天然是废弛她的清誉,让她摆脱不了宁远侯的胶葛,终究委身下嫁。
一旁的梁大夫人终究恍然大悟,不成置信的看着大儿媳。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她,“你……你……你为何这般?便是采姐儿入门后,你也还是含哥儿的老婆,是这府上的大奶奶……”何况梁大夫人并不看好姜采,如何就会让你大权旁落了。乃至……梁大夫人的目光挪到含大奶奶高高隆起的小腹,“你还怀着一个哥儿啊!”有儿子傍身,丈夫心疼,公婆敬着,到底是在担忧甚么啊!
“自作孽不成活!”梁大舅一字一顿,似是下了极大的狠心。
看了半天戏的姜采缓缓起了身,给梁大舅和梁大夫人行了礼,“本日都是因为采儿才使得大娘舅和大舅母如此难堪。表嫂有孕在身,总不好现在惩罚。娘舅清算内宅也不急于一时,莫不如临时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