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宅门口,有一株庞大的花树,也不晓得长了几百年,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的,这树,也是风城里的一景,特别是开了一树花的时候,常常十里八乡都会有人慕名前来,特别是小情侣们,在树上挂一条红色丝带,写下两人的名字,祷告这一份豪情如树普通,天长地久,繁花似锦。
旁人看不见丽娘,却能看的见肖墨和沈星月站在花树下,仿佛在说着话,但是又不像是谈情说爱,是以奇特的很。
丽娘仿佛没瞥见劈面而来的威胁,又仿佛是底子不将两人放在眼里,轻抚着树干,自言自语的道:“我跟他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花树下。我还记得,满树的花,风吹来,落了我一身,然后楚郎呈现在面前,替我摘去头上的花瓣,真是……”
肖墨不再将这两人放在心上,朝沈星月招了招手,一同去寻丽娘。
“但凡是女人,总有胡涂的时候。”丽娘此时倒是安静的很,没有戾气也没有哀怨,仿佛是晓得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何况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因为见多了虚情冒充,以是内心,更巴望有人至心以待吧。即便是石头心肠,莫非,就没有感觉孤单酷寒的时候?”
丽娘道:“楚郎寻求了我整整一年,每次前来,谈天说地,喝酒做诗,每次,都给我带一支梨花,偶然是光辉开着的,偶然是一支绿叶,他说那是我们初识时的记念,他说,等梨花再开的时候,就娶我过门。即便我晓得这很难,但叫我如何不信赖?”
和一个平凡人看不见的鬼说话,是会被人当作疯子的,肖墨固然不肯意,却也不能不答句话。
风吹过,红色的轻纱飘舞起来,在花树中穿越,丽娘一改刚才在乱葬岗中可怖的模样,清秀的脸上不施粉黛,倒也是楚楚动听。
丽娘的声音,却俄然锋利起来:“谁晓得,刚转过春来,我觉得就他将娶我过门,却传来了他要结婚的动静。我觉得他是被家里逼迫的,便派丫头去寻他问个清楚,谁晓得……”
这实在是诡异的一幕,但明显,除了沈星月和肖墨以外,并没有别人能够瞥见丽娘,因为楚府门口保卫的仆人,都如常的站着,有事交来回回的从她身边过,也涓滴没有暴露半点惊奇的神情。
沈星月面前,花影重重,俄然呈现了那一日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