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要事相报——”
外头一夜风雨。
纸张飘落在地上,只见白纸黑字写着四个大字。
“不得无礼!戋戋百姓竟敢直呼——”老寺人吹胡子瞪眼,却在听到身后一声娇弱的咳嗽后,立马谦虚地弯下腰去,给来人让开一条路。
徐婉儿娇呼一声,羞赧地捶了捶顾九玄:“玄哥哥……”
“凤凰醒了。”
顾九玄开口道:“徐笙笙,你,要找朕?”
面对天子,徐笙笙竟出言不逊。
——那是十仲春下旬的夜晚,夏季风紧,烛灯忽明忽灭。
“这个时候有甚么要事?”
匕首落地,徐笙笙踉跄后退,低头,胸口绣着金凤的锦缎上染开比牡丹还素净浓厚的红色,她齿间溢出鲜血,猎猎北风刮入,她发髻四散,长发纷飞,凄美而诡异。
他话音刚落,一声惊雷响起!
顾九玄捧起徐婉儿梨花带雨的脸,用指腹拭去她的泪水。
“徐笙笙心抱恨恨,竟敢犯下大逆不道之举,其尸身拖至乱葬岗埋葬!挖眼、拔舌、割耳!严禁别人祭奠!传旨史官,将其名及一牢记录尽数抹去!”
李公公连连昂首看了顾九玄与徐婉儿几眼,欲言又止。
顾九玄心中非常满足,低头哄道:“天然。”
“太医说你胎像很稳。”
小寺人拿着白绫逼近。
“现在没有了阿谁暴虐贱妇从中作梗,朕与你终究能光亮正大地在一起。”他伸手抚摩徐婉儿白净的脸庞,徐婉儿立即猫儿似的贴着他的掌心,眉眼和婉。
顾九玄顷刻复苏了很多,他缓缓坐起,沉声道:“拿来吧。”
“傻丫头。”顾九玄勾了勾她的鼻子,忽地呼吸一紧。
顾九玄尽是柔情地应她:“婉儿你呀,若不是被她迟误,我们二人岂会错过这么多年。”
她伸出柔若无骨的手指,若无其事地摸了摸发髻上流光溢彩的金簪。
徐笙笙本就愤恚得呼吸都乱了,目光触及徐婉儿头上的凤簪,更是捂着心口,怒声道:“那是皇后才气佩带的九尾凤簪!”
“……你,你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行动凌厉,几近统统人都始料未及。
顾九玄一挥衣袍,心中只觉这妇人不知改过,实在是可骇至极,他冷酷道:“你看看你现在狼狈的模样,朕看在多年伉俪情分,留你一命。岂料你至今仍不知改过!”
——
顾九玄安抚着徐婉儿睡着了,可他却睡不着。
这此中,最亮堂的承乾殿曾经属于皇后,现在已然易主,是婉贵妃娘娘的住处。
徐婉儿身子微微一僵。
“你我?”顾九玄拧眉,冷声道,“你不过一介陋劣女子,何德何能与朕共治天下!”
“不薄?我与王爷成心在前,父亲却许你嫁给王爷,把我许给了一个秀才,呵,只因你是嫡女,而我是庶女罢了,”徐婉儿平高山说着这些年的盘曲,忽而轻笑,“对了,他们死前念着你呢,现在你们倒是能够在地下一家团聚了,姐姐。”
“奸夫淫妇。”
徐笙笙收了笑,猛地一扑,将另一小寺人托盘里的匕首抢来,用尽满身力量扑向了顾九玄!
“朕晓得,那年救朕一命,守了朕一夜的人,只能是你。徐笙笙那般放肆鲁莽,呵,如何能够细心用身材捂住朕冰冷的手。”
禁城最高处的皇宫内,灯火透明。
徐婉儿娇软隧道:“现在皇上的心在我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