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笙笙一愣,一双发红的眼一寸寸地扫过顾九玄,又一寸寸地深深用目光将徐婉儿钉住。徐婉儿别开目光,身材微微一缩。
徐笙笙本就愤恚得呼吸都乱了,目光触及徐婉儿头上的凤簪,更是捂着心口,怒声道:“那是皇后才气佩带的九尾凤簪!”
“……你,你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窗外忽地电闪雷鸣,暴风高文,树摇不止。
顾九玄有些恍忽,随即嘲笑:“好笑,救我的人是谁,朕会分不清楚?你现在还想冒充婉儿,当初骗了朕还不敷!”
“此后,不准任何人提起这个废后!”
“不过,”徐婉儿困扰道,“父亲、母亲他们的尸首被放在乱葬岗了,我倒是有些难寻你们呢。”
“猖獗!”
“徐笙笙心抱恨恨,竟敢犯下大逆不道之举,其尸身拖至乱葬岗埋葬!挖眼、拔舌、割耳!严禁别人祭奠!传旨史官,将其名及一牢记录尽数抹去!”
徐婉儿蹙眉,道:“皇后疯了。”
这夜的风雨,正如七日前的夜晚普通。
“陛下万安,婉贵妃娘娘万安!”
这还是在徐笙笙的寝殿内——
她看向徐笙笙,语气和顺而怜悯:“姐姐,你就去了吧,我如果有空,天然会给你和你父亲、母亲多烧些纸钱。”
徐婉儿身子微微一僵。
“你岂是天子,顾九玄,你可真是个伶人,江南剧场最红的当家旦角,不及你半分会演啊,皇上。”徐笙笙颤声道。
——
她行动凌厉,几近统统人都始料未及。
这此中,最亮堂的承乾殿曾经属于皇后,现在已然易主,是婉贵妃娘娘的住处。
只听女子开口:“顾九玄呢?”
顾九玄温声哄着徐婉儿:“徐笙笙阿谁贱妇已经死了,天司监挖了她的眼睛和舌头,割了耳朵,施咒弹压,便是成了鬼,她也没法再出来反叛。她不义在前,当年你救了朕,她却抢占功绩,仗着与你有几分类似,用谎话骗朕与她结婚。”
顾九玄心中非常满足,低头哄道:“天然。”
“她……救了你?”
——那是十仲春下旬的夜晚,夏季风紧,烛灯忽明忽灭。
“卑鄙小人!去死!”
美人榻上,徐婉儿娇柔地依托在顾九玄的怀中,她抬头,明眸中尽是对顾九玄的敬慕。
她伸出柔若无骨的手指,若无其事地摸了摸发髻上流光溢彩的金簪。
一声娇笑响起。
“现在没有了阿谁暴虐贱妇从中作梗,朕与你终究能光亮正大地在一起。”他伸手抚摩徐婉儿白净的脸庞,徐婉儿立即猫儿似的贴着他的掌心,眉眼和婉。
宫门封闭,月色隐入乌云,夜雨即将来袭。
“等我们的孩儿出世,由玄哥哥给他取名可好?”
她浑浊的眼中映出顾九玄将徐婉儿护在怀里,哄着“别看,对孩子不好”,却对她瞋目相对的画面。
外头一夜风雨。
但她被打击至此,还是固执不化,竟低声道:“顾九玄,大罗国合法强大,在你我的管理下定能夺回过往所失的国土,你究竟为何——”
“不得无礼!戋戋百姓竟敢直呼——”老寺人吹胡子瞪眼,却在听到身后一声娇弱的咳嗽后,立马谦虚地弯下腰去,给来人让开一条路。
“她救了你!?哈哈哈哈哈顾九玄!徐婉儿!好!你们可真配啊!!”
小寺人拿着白绫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