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将怀中的玄猫放在地上,道:“这是寒王的爱宠,玄猫。鸣蝉先生说,那金佛抹有特别的香膏以保存,这玄猫可跟着气味,寻出丧失的物件。如果那金佛丢在府中,玄猫可帮我们找出。”
它嗅了嗅云烟,又跳上椅子,工致地钻到谢夫人的背后,闻了闻她的手。
“……小事?”谢夫人像是被掐灭了最后一丝但愿,她怠倦又绝望地垂下眼,哽咽道,“我的面子是小事?谢家的面子就是大事?我看是你的面子是大事吧……”
他转过身,盯着被打得嘴角出血的谢夫人,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字来:“马,上,把,金,佛,拿,来。”
云烟的嘴角立即流出了血。
这话一出,谢夫人的脸顷刻没了赤色。
谢尚书仍然半信半疑。
“好,你去吧,”谢尚书详确地叮嘱道,“但必然要谨慎,不成等闲暴露马脚。”
她上前,有模有样地行了一礼:“鸣蝉先生?”
门厅内,北风透过敞开的大门灌入,带来一丝砭骨的寒意。一身黑衣的年青侍卫站在厅中,面无神采地等候着。他的眼神安静,面色波澜不惊,可转过眼盯着人看时,却像是能看破民气,让人不寒而栗。
灯笼在风中摇摆,忽明忽暗。
“云烟,你把夫人带进屋里来。顿时。”
他怀里抱着一只肥大的黑猫,见了谢笙,那猫“喵”一声,夹着嗓子叫了起来。
此时,一道暖和的女声适时响起。
谢尚书哼哧哼哧喘着气,扭头看向了谢笙。
谢尚书与谢夫人同时大喊一声:“不成!”
“这……”谢尚书抬开端,残存气愤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惊奇和踌躇。
他知伸谢笙是寒王未过门的侧福晋,但此次的事情干系严峻,稍有不慎便会肇事上身。但是,看着谢笙那果断的眼神,他又实在不想面对素有恶鬼之名的寒王派来的人,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她惊骇又镇静地蹲下身去抱住谢夫人,瞥见谢夫人突然肿起来的脸颊,哭叫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啊!”
回到有风小筑,谢笙看到谢尚书和谢夫人还是对峙不下。
“如此奇异?”谢尚书虽是不信,可这关头,另有甚么信不信的,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呼了口气,焦心道,“那快,快让这玄猫去找。”
“您别动气,”谢笙主动请缨,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果断,“我去与寒王派来的人谈判,或许能迟延时候,找出处理的体例。”
“我息怒?!”谢尚书暴怒道,“谁让寒王息怒!”
他们二人非常惶恐,一个是又惊又怕,另一个是又惊又怕又怒。
鸣蝉有些别扭,他微微点头,声音平和:“二蜜斯,主子让我受命前来取回金佛。看来,机会恰好。”
她突然抬起眼,眼如闪电般敞亮锋利,声嘶力竭地哭道:“谢庆民!不管你如何说,我没有拿就是没有拿!你休想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父亲。”
“闭嘴!”谢尚书气得满面赤红,抬脚就要踢畴昔,“你个贱人,还不闭嘴!”
她的法度不紧不慢,每一步都显得安闲不迫。
在浩繁婢女面前,谢尚书用力地抽了谢夫人一个大耳刮子,涓滴不顾及她的面子。
“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还抵赖!你想毁了谢家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