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首曲子,敖淩让刘逸宸点,他没再推让,点了首《西洲曲》。
李邺面沉如水:“你有点儿冲动了,最好去一边沉着沉着。”
刘逸宸一愣,眼中闪过一道扭曲的光,他咬牙迸出两个字:“不可!”
然后,李邺站起家,欲走,他如水柔滑、如烟超脱的袖口拂过案几,俄然,刘逸宸一把抓住李邺肩膀,手劲极大,铁钳普通,眼睛恨恨瞪着他。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敖淩不解。
刘逸宸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然后,刘逸宸转转头,冷锐的目光看着李邺,说:“你想要甚么,开个价?”
李邺一张脸始终沉着,歌舞早停了,大厅的氛围让人感到喘不过气。
舞姬们本来就个个如花似玉,在陛上面前,天然更加婀娜多姿。
敖淩又对李邺低声说:“你也少说两句,他现在正冲动着呢!”
刘逸宸定定凝睇残墨,目光中的气愤被痛苦代替,他用只要她才气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果断地说:“我不会让你掉一根头发。”
敖淩又看向刘逸宸,笑道:“那是天然的,我和李公子情同兄弟,我为长,我说的话,他还是给几分面子的,你说是不是,李邺?”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曲调清柔委宛,充满了北国情调,但总透着股似有若无的忧愁,歌姬唱得声情并茂,非常动听:
“李邺你看,多动人的一对儿,为甚么不成人之美呢?再说,刘逸宸此次确切立了大功,还差点儿送命,不给赔偿,我内心过意不去。”
刘逸宸放下镶金象牙筷,起家走到敖淩正劈面,说:“陛下的美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真的不想要这些,我想要的,还要陛下帮手才行。”
敖淩俄然说:“不晓得是谁家的女人如许好福分,能让刘公子‘折梅寄江北’?”
“不可!”刘逸宸拉住残墨的手,瞪眼着李邺,“你这个妖怪!你有没有人道?!”
李邺端起酒杯,饮了口茶水,神采淡淡。
“很好。”李邺面色冷郁,敖淩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李邺手放在一朵胜放的蓝色曼陀罗花上,说:“哥哥的快意算盘打得真响,还不是想把刘逸宸收了?不过,你此次是白搭心机了,依刘逸宸的脾气,死都不会居于人下。”
“听听,多诚心的剖明,多竭诚的豪情。”敖淩说,“不晓得,是哪位女人这么荣幸?”
李邺冷冷道:“罢休!”
李邺眉心微动,说:“他不成能想通的。”
李邺别过甚,不看刘逸宸,免得照了面相互激愤,李邺已经做出了让步,敖淩一边劝着,刘逸宸终究放手,李邺回身拜别,可刘逸宸仍站在那边,恨然的目光就没分开过李邺,仿佛要把他的背刺穿。
刘逸宸正视着坐位上那两个斑斓文雅、威势凌天的男人,安然朴拙地开口了,他的眼神,如同清澈潭水上燃着两团敞亮火焰:“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她也爱我,但是,我们要在一起很难。我此次豁出命去杀清河王,就是为了她,只要如许做,我才有机遇站在这里,把这话说出来,而反对我们在一起的停滞,只要李公子才气处理。”
刘逸宸无动于衷,目睹难以结束,敖淩忙站起来,拉住刘逸宸,说:“刘公子,你先回房歇息,也累了是吧?青竹,送刘公子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