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了?”他说。

李邺一笑:“你又舍不得吃。”

她表情荡漾,心脏砰砰狂跳起来,禁止着没搂住他,翻过身,将发烫的脸颊贴在柔滑的枕头上。

她悄悄地唱起来。

她展开眼来,明丽月色下,只见李邺立在那边,乌发披垂,一泻而下,直垂至膝盖,仿佛披着件玄色的大氅,银光闪闪,顺直非常,长长红色寝衣垂落在地,闪着暗花的衣摆下暴露一双玉色赤脚。

李邺挪了挪身子,躺得更舒畅了些,酒涡含笑:“自从你收留了我,阿谁恶梦就很少做了,本年根基没有。”

我们一起走下去,一起笑着看沿途风景。

林涓喜唇边笑意淡了,他仿佛情感不佳。

半梦半醒,你说再多打击也不放弃

醒来已是落日西下,山里,四点摆布都挺暗淡了,她身上盖着他的鹤氅。

……

我会保护你那颗赤子的心,永久不分离

……”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林涓喜转过身,月光下,李邺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不知他何时进入梦境,有没有听到他唱歌?

她抚了抚他的乌发,柔声说:“睡不着就和我说说话,一会儿打盹了再去睡。”

他微微一笑,搂住她说:“立秋了,山里到早晨还冷得不可。”

也不管受了委曲,

从没变的孩子气,常让我活力却又沉迷,

我最最敬爱的你,擦去泪滴,那片乌云已散去,

两人在这里住下来,李邺每天早上会背着弓箭出门,返来就提着负伤的野兽野禽,中午吃完饭,两人会出去采野果、野蔬、山菌和干柴火,因而一天的用度就够了。

她接过来,一边磨一边打了个哈欠。

李邺胳膊肘撑床,半坐起来,正对林涓喜的脸,凝睇她的眼睛,他乌发垂落,扑在她脸上、肩上、枕上,他的眼睛和牙齿亮晶晶的,仿佛夜里的寒星,眸子深处是深厚温和的光层,他说:“你是我的命。”

他在那边写字,她看着,看着,渐渐睡着了。

这天,林涓喜如常在池边石头上坐着,看李邺写字。

他不说话,侧躺下来,伸手表示她也躺下。

我心疼你,为何倔强执迷,

孩子般的天真安宁,幸运就那么笃定。

她谨慎地跨过他,下了床,撒上鞋,为他盖好被子,正筹办分开,俄然,他梦中喃喃地说:“……涓喜……”

是范玮琪的《最敬爱的你》。

李邺浅笑着伸手在她腰上捏了捏,林涓喜禁不住痒,遁藏着。

看你不害怕,一股傻劲,偶然候多不忍心

……

因为第二天下午要回凤凰城,夜里,林涓喜和李邺早早睡下。

李邺将手从池中抽出来,指尖挂了晶莹水珠,折射着素净夕辉,有种哀艳之感。他往前看,不远处是青色的粗粝石墙,墙外,错落叠嶂的山崖,翠绿林木蔚然成荫,几点野花星星般闪动于芊草当中;较远处,植被是浓厚的深绿色,再远处,成了暗淡的灰绿,仿佛也变得薄了,更远处,远树如剪影,如山岚,浅浅淡淡;极目望去,落日下的雪山闪现少女般柔滑的淡缇色,美不堪收。

李邺笑了:“我又不是书法家,没人来。”

“嗯。”林涓喜揉着眼睛。

他将脸埋进她的脖颈处,声音有些含混:“睡不着。”

天下无情,只要记得我在这里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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