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清微猜疑地打量着路无归。她记得路无归之前不怕这些是因为有螭八卦盘,现在不怕又是为甚么?她眼尖地瞥见路无归的脚是贴在地上的,并不像普通的阴灵鬼物那般脚不沾地。她低声问:“螭龙八卦盘坏了,对你有防碍吗?要不要再去寻一件能给你寄身的东西?”
血婴是种邪术,那是将六七个月刚成人形但没足月的婴儿活生生地用母体里取出来,再用其母的血肉喂食,以血祭养,再共同一些令人发指的邪术炼制出来的鬼物。这算是养小鬼的一种,但倒是最惨无人道的一种。
然后就听到鬼2、鬼三嗷嗷叫的声音传来。
游清微把路无归画的符取出厚厚的两叠递给那大小伙子,说:“费事了,有些风俗还是……”
守在台阶旁的道子堂的人见到她和巷子过来,打了声号召就放了行。
道子堂的人把法医送出去后,陈老爷子和季老爷子、青山道长、秦三一起下来了。
她走进屋子里,协会的人纷繁朝她打号召,喊:“游大蜜斯。”那恭敬的态度让游清微感到非常惊奇。她心说:“我都不是协会了,更不是副会长,还用得着对我这么客气?”她看到前面有人在扳谈,还都是熟人。她走畴昔,喊了声:“秦三叔。”这恰是干刑警的秦三。
那黑池子……满池子的变成玄色的血水混着尸水堆着无数的尸身碎块,池子里不晓得还养了甚么,正在汩汩地往上鼓着水泡。
路无归说:“有三十六只子母血婴,都是生在阴胎。成色最足的有二十多年了,成色最差的有七八年了。”
归正不是自家宅子,挖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路无归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因为我的道行比它们高呀。刚才那只成色最足的都只要二十多个年初。”她说完,猎奇特地看着那两个四十多叔的法医大叔,问:“他们为甚么要在地上爬呀!”
游清微如有所思地说:“白太焕弄这么多子母血婴,怕是有大用。”她见到秦三还站在中间,说:“秦三叔,这些很伤害,最好……你们躲避躲避。”她略作沉吟,说:“那些怨尸和尸身、残骸,最好让协会的人做完法事清理洁净,你们再带走,以免生出别的事端。”她晓得,那些能够辩认出来、找到泉源的尸身,必定是要告诉家眷来领的。
陈老爷子、季老爷子、青山道长的额头都浮起了盗汗。
游清微叹了声:“因果报应。”欠了路无归的血债比欠明白的血债要惨很多。她俩说话间已经穿过之前安插九宫八卦阵的园子,见到有两辆发掘机正在发掘倾圮的小楼。她远远地看了眼,见到已经挖到地下室,正在挖把地下室堵得严严实实的水泥板和一些炸碎的家具。
那血婴哭得惨,嘴巴张得大,不但暴露了满嘴牙齿,还暴露了嗓子眼处的一颗只要乒乓大小的女人的脑袋。那是被孩子吃掉的母亲所化的厉鬼。现在,对着路无归,那鬼母也不敢出来,在那孩子的嗓子眼满眼惊骇地看着路无归。
离楼梯越近,煞气和怨气就越重。
秦三长松口气,叹道:“下午,小王好悬就没了,还是陈禹一碗符水给灌下去救返来的。”他的话还说完,俄然看到中间的一个尸袋的拉链在没有人的环境下本身拉开了,饶是见多识广,在这环境下也吓得浑身一颤抖,指着那尸袋喊:“清微,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