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一曲结束,少年缓缓展开眼,盯着地上的三炷香,开口不急不缓道:“蟾月啊蟾月,梅岭太大,感受是找不到你究竟安神那边了。总归乐声传情,还是可送你一程的。”
既然崇安侯府选做这里为他的安葬之地,想必这里对他的意义也是非同普通吧。
啪――
“转眼间你都走了一年了,那边可有好酒好肉?平淡寡味的怕是很难忍吧…”庾邝的一番话让庾兰不知想到了甚么,抿嘴偷偷笑了笑。
容芜来次是有目标的,内心一震,觉得是庾邵所说之人,仓猝转过甚去。
姬晏原地站的矗立,闻言并没有转头。
庾邝没有直接答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道:“你不要乱想,这件事就交给二哥好了。”
“嗯。”容芜点点头,走近了墓碑。那上面只是简朴刻了姓名与生辰足年,碑质上称却显得低调,若不清楚他的身份的,怕也不会对此有过量存眷。
“阿芜,将披风系实一些,省的着凉。”庾兰将头发拨进帽罩中,被风吹的眯起了眼睛。
“…二哥?”庾兰捂住嘴,满眼难以置信地看看庾邝,又看向姬晏。
“现在轮到你喽?”庾邝牵起一侧唇角,将另一碗缓缓撒在面前的地盘上。
几人顺着声音寻畴昔,终是在不远一处平坦之地看到了五六人围住的圈。待转到侧面,这才清楚,一名刚及弱冠的少年端坐于石头上,正专注地拨弹着面前形状奇特地乐器,在其他几位侍从围着的中间,可见地上插了三炷香,白烟袅袅悠长,好似要跟着乐声飘到天涯。
正乱想着,远处又传来了一阵清脆如珠盘落玉的乐声,是容芜向来没听过的。
弹奏箜篌的少年似是感到地看了过来,庾邵拍了拍容芜叮咛道:“之前教你的话都记下了吧?待会儿…”
寂静了半晌,清冷地丢下道:“我等你做到。”而后提脚拜别,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容芜一眼。
容芜只感觉脑筋一团乱,如何想都毫无思路。若说庾邵的死跟姬晏有关,她是不如何信赖的…那么庾邝最后那统统所指的话又是甚么意义?他是发明了甚么吗?
庾邵葬在了梅岭。
庾邝兄妹同时也听到了,纷繁昂首朝阿谁方向看去。
仿若山涧流水般清澈,又如同林中翠鸟动听沁肺,让人发自内心地澄净起来,不由一时听的呆住。
容芜眼神放大,难不成这就是箜篌之音?
“啧啧,油酥糖、生麻糕、千层玉仁饼、蜂蜜桂花露…能够啊妹子,以往这些东西能从你嘴里抢过一块都是你仁慈,现在竟然成盘成盘地端来了?”庾邵很有兴趣地饶了过来,俯下身子一一数过,最后将视野逗留在那坛酒身上,“十五年的陈王酿!”
“啧,这小子甚么时候对乐律这么感兴趣了?”庾邵摇点头,推了推容芜,表示从速跟上。
身边庾兰一样猜疑,姬晏走到近前,冲她微微点头,而后径直来到墓碑前,将手中包裹着的长条翻开,鲜明是一把雕工大略仿佛孩童手笔的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