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娴说:“你歇着,我去找药。”她又问:“小归归,你家有伤药吗?”
赵三应了声:“许道公应当有药,你去找找。”
左小刺扯了扯牛仔布料的衣服,说:“衣服料子健壮,又穿得厚,没甚么事。”她看到本身浑身都是血,说:“都是黄鼠狼的血。我们见势不对就爬到树上去了。”
游清微和左小刺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满树的阴蛇则全都动了。
乾哥问:“出甚么事了?”
游清微点头。她想了想,说:“莫非是刚才从应故乡出来的时候,他那两个门徒往身上拍雄黄粉的时候我们身上也沾了雄黄粉?”
路无归缓缓地放动手里的法尺,她回身面对大火燃烧的野山坳方向,看着面前那肆掠的大火,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蔡芬——”
庄富庆听到蔡芬的声音扭头朝院门口看去,然后大呼一声:“蔡芬”就要畴昔。
路无归没明白游清微的意义。
这么多的黄鼠狼就算是站在原地不动让人用棍子敲头打死,那人只怕也会累得抬不起胳膊,可路无归就像是不知倦怠般还是悍勇。
路无归说:“黄皮子掳了蔡芬,我们要进野山坳,火灭了我们就进。”
路无归高举右臂亮脱手中的量天法尺,汗水混着溅到脸上的血往下淌。她的那双眼睛比夜里黄鼠狼的眼睛还要亮。路无归大声喝道:“过界者死!”铿锵有力的声音掷地有声。
火光映照下,脚下贴着风罡符的路无返来回奔袭,她的速率快得在空中拉出一道又一道的残影,所过之处,死尸一只接一只地倒下,黄鼠狼一只接一只地被打飞。
保安观里跑起了沉重的跑步声,很快,庄富庆就从大门里冲了出来,喊:“找到蔡芬了吗?”待黑暗中走来的三人走到院门口,他一眼看到三人身上都是血,吓得“啊——”地一声大呼。
左小刺一脸无语地说:“你身上沾的那点雄黄粉能避阴蛇?”这得是多好的避蛇粉!她想起来的时候应阴阳阻拢她们的景象,不感觉应阴阳能对于得了这些阴蛇。
应阴阳问:“野山坳方向烧起来了?”
咬了黄鼠狼的那条阴蛇穿行如梭,缓慢地游到了中间的一棵树下,游到了树上。
野山坳的大火已经伸展成火海,火光滔天,把天都烧成了红色。把野山坳封得严严实实的荒草密林在大火中化成灰烟,暴露一大片焦黑的还燃着零散残火的空中。
游清微看着那面对火海的背影,闻声路无归的那一声大喊,她俄然就顿住了。在她的印象中,路无归只是许道公的孙女,与庄晓笙虽有血缘,但亲缘已断,与庄富庆和蔡芬并没有多少干系。可在现在,她在路无归身上瞥见一个孩子为母亲的失落而担忧、为母亲安危的孔殷表情。她攀着树,又往上爬了些,站到更高处,借着火光举目远瞭。荒山野地,除了倒地的死尸,看不到一小我影,更看不到蔡芬的身影。她下了树,走到路无归身边,说:“我们得归去。”
路无归斜眼看了眼左小刺,把她的手从本身的胳膊上掰开,往回走。她走了两步,又转头朝大火肆掠的野山坳看了眼。
游清微说:“我们归去起法坛作法找。”
路无归听到有脚步声从屋后绕着院墙走来,那脚步声一向走到院门辩才停下。她扭头望去,见到蔡芬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她看着蔡芬,蔡芬也看着她,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蔡芬才开口喊了声:“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