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六合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路无归说：“不晓得。”她说不好是甚么，只是感觉游清微背上的白鳞有些眼熟，像是在那里见过，再一想，不就是跟游清微爸爸身上的鳞一样嘛。游清微的爸爸身上有，游清微的身上也有――挤到她身边的游清微打断了她的思路。
车速慢下来的感受把路无归的思路拉了返来，她展开眼扭头看去，见到车子拐进了一个非常眼熟的小区，在绿荫道中又开了一段路，开到了一座门前摆布两侧各种了一株河柳的宅院前。是游老头的家。
她比及肚子都饿了，游清微还没醒。
声音缭缭，她竟生出浮云悠悠、六合苍茫的感受，又似面朝天、背接地，承六合阴阳交汇之气感日月流转之精华看月之阴晴圆缺……
游清微捏着电话持续几个深呼吸，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游老头下来了。
游清微“噌”地一下子坐了起来，烦躁地一揉头发，抓起手机，看了眼号码，喊：“妈，做甚么啊？”
游清微反手在背上摸了摸，甚么都没摸出来，又起家去照镜子，还是甚么都没有看到。她问路无归那白鳞是甚么、有甚么来源或影响。
她翻开门就见到游清微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跟梦游似的站在她家门口有气有力地冲她挥了挥折扇，说了句：“跟我走。”回身朝电梯走去。
车子固然矮，但是坐位很舒畅，游清微开着车不说话，路无归无聊，就又想起了昨晚的梦。
她进了电梯就见到游清微按了b2楼的电梯键，然后电梯到了地下泊车场，领着她到一辆亮紫色、矮趴趴、扁得像被压过似的车前。游清微一把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对路无归说：“上车。”
路无归悄悄嘀咕句：“这叫晚起？”就又钻回洗手间刷牙洗脸，等她洗漱好，晃到客堂，一眼瞥见怀里抱着一只毛绒绒的大狗熊玩具、身上裹着毯子的游清微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连毯子有一大半掉在了地上都不晓得。
拂晓的第一缕曙光照亮天涯。
游清微懒洋洋地回了句：“运营事件所，爷爷只给了一百五十万的起步资金，这么多年一向是我在打理，事件所值多少钱跟你有甚么干系？”
她听到“嘴不留德”说：“甚么东西！老爷子分炊不会还分一份给她吧？”
迷迷朦朦中，她看到有淡淡月光映照在红色物体上折射出来的光芒，昏黄微光中一条通体乌黑晶透的像蛇一样的植物缓缓爬过，那蛇很大，足有她用饭的饭碗粗细，它仰开端，吐着舌信，额头上长着一只像犀牛角的东西，耳边另有老羽士教一群小羽士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知名六合之始，驰名万物之母……”
她怕开门声吵到游清微，连回家换下寝衣都不敢，冷静地坐在中间的单人沙发上打坐，等游清微醒。
左总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这都几点了？从速到你爷爷家来，都到了，就等你。”
她吃饱后，刚把衣服换上，游清微就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冰冷的手掌拍在她的脸上，那绕在耳边的声音飘远，游清微的脸呈现在面前。她看到游清微一脸崩溃的神采问她：“你睡不睡啊？半夜半夜的晃着脑袋背品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