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这副鬼模样,路无归俄然明白过来。
爷爷让她逃!
保安鬼观的大鬼出不来,这是要放尸怪来逮她?
衰老的声音没出声。
路无归把嘴捂得紧紧的。
衰老的声音说:“正堂中有一口石棺,石棺中有一具蛟龙骸骨,那蛟龙骸骨不该留在这里,你把它带走吧。”
路无偿还记得保安观里那些念佛的羽士,她如何也想不到那些念佛的羽士身后会成这模样。
路无归“啪”地一巴掌把按在嘴巴上,用力地捂住嘴,猛点头。人的名字不能让鬼晓得,不然会把魂喊走的。
她听到她爷爷大呼一声:“灵牌封魂,封鬼符,快!”
那老羽士的鬼脸一变,暴露一张青面獠牙的狰狞鬼相,自脖子以下快速化成一团鬼气,化作一缕阴风险之又险地从贴着量天法尺避了开去。
路无归一击不中,摸出两道风罡符“啪啪”两声贴在两条腿上,她脚踏八卦阵位,右手高举量天法尺,左手掐出一个太极指模,面带怒容地朝保安鬼观里的这些鬼羽士看去,触眼所及,保安鬼观里的这些鬼全都暴露了鬼容。
她鼓足劲,以跑出来的最快速率没命地往前疾走——
它的死是必定的,游道法不过是应了他的死劫罢了。
“活人?”一个衰老的声声响起:“锁魂碑上留名的,如何能够是活人?凡保安观弟子,身故魂散时,六合二魂各留三分在锁魂碑,今后魂锁保安观,永久不得超生,除非蛟蛇化龙阴路崩塌。”
好一会儿过后,群里中出来一个青衣道袍的老羽士。这老羽士须发飘飘,长长的超脱髯毛一向垂到胸口,满脸的皱纹,她感觉他生前起码活到了九十百来岁。这老羽士成了鬼胸口都不忘用鬼气聚出一个太极图案,只是鬼气聚出来的太极和道家的太极有着本质的辨别,不但不能克鬼,反而鬼气森森。
路无归想把游道法从棺材里拖出来打一顿。这鬼道观,他竟然还让游清微拜进门,是不是亲爷爷呀。她爷爷不是亲的都没让她拜。她“哦”了声,说:“晓得了!我能够走了吧!”
老羽士又问:“你刚才是如何出去的?”
她“噌”地从地上跳起来,高举手中的量天法尺,怒喝:“拦我者死!”
她蹦跶着跳了不到一丈远,俄然听到保安鬼观中收回好几声尸啸,浑身一寒,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以是保安观下的阴路才这么凶!
她举起量天法尺就筹办砸碑,俄然,然后余光瞥见一个眼熟的鬼影用手语缓慢地比划了一个“逃!”那手势非常的果断!爷爷!她愣了下,正要扭头看去,就见到那些鬼全聚在了身后。鬼的数量极多,天上地下的飘着,把她身后的棺材山都挡住了。
老羽士又问:“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衰老的声音悠悠一叹,说:“本想借此葬仙地的风水修成鬼仙,岂料,一朝失算,被缚在这方寸之间,不死不灭不得托生不入循环。当鬼久了,前尘旧事都忘光了,早忘了本来的模样,垂垂的,就变成了现在的鬼模样。”他问:“孩子,照理说,你六合二魂不全,没法投胎转生,你是如何投胎成人的?”
路无归把她爷爷的灵牌往背包里一塞,大拇指抵在额头处,双手高低摆动,吐舌头对着那大鬼脸做出一个夸大的鬼脸神采,迈着轻巧的步子踏着保安观外的小道一蹦一跳地往前走!她都出了保安观,还把爷爷带出来了,傻了才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