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指着舆图正中:“盛乐现在景象如何?”
拓跋烈眉头皱的更加紧了,盛乐难救,盛乐却不得不救,盛乐虽是边疆小城,只得数万百姓,周遭不过十里,但倒是西北与羯地交界之处的重镇,盛乐以外,北魏数百里边境没有一城,无处驻军供应,只要依托盛乐这咽喉之地,不然只怕羯胡人借着盛乐便可长驱直入北魏边境。
众位将领固然晓得此去救援盛乐势在必行,却不想拓跋烈之命如此短促,他才自平城赶到幽州,便要整兵前去盛乐,现在外边已是霜雪漫天,路冻难行,赶去盛乐只怕要连夜行军,实在是艰巨。
如果羯胡人真得以盛乐为驻地,奔袭北魏,那邻近盛乐的那三万驻军亦是危在朝夕,有毁灭之危!
好久,他才道:“阿洛不必如此,此去盛乐固然艰巨,却还是在我预感当中,羯胡人固然勇猛,但盛乐毕竟是魏境,胜负早定。”他仍然不肯答允,不想让她随本身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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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替拓跋烈放开榻褥,低声道:“郎主,早些安息吧,明日天亮便要解缆。”
孟洛低声回道:“已经天亮了。”
只是瞅着拓跋烈不重视,苏全还是凑了过来,猎奇地问道:“在南晋之时,某便觉着洛……郎是个胆小之人,对上南晋太子与那些个世家人竟然毫不畏死,本日看来公然不假,洛郎便真的毫不在乎存亡么?竟然肯随主公前去盛乐,你可晓得此去是要与羯胡人开战,并非和谈!”
孟洛倒是悄悄一笑:“苏将军也叫洛刮目相看了,昔日那般竟然令得南晋一众朱紫都觉得苏将军便是三皇子。”
拓跋烈身形未动,还是细心看动手中的舆图,倒是开口道:“阿洛歇下吧,我晚些再睡。”
拓跋烈不由地一噎,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会命人与一套简便甲胄与你。”这便是承诺了。
孟洛倒是上前一步拜下:“郎主既然命洛贴身相随,岂能因为一时安危留洛在幽州,单独前去盛乐苦战,洛是郎主谋士门客,便不敢求苟全,愿随郎主同往盛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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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烈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面前作侍从男人打扮的孟洛,她竟然要随他去盛乐,明知此战艰巨亦是要跟从前去,不顾存亡!
苏全瞥了一面前面骑着马的拓跋烈,低低声道:“主公日日在帐中教我措告别事,不过端着皇子的架籽实在辛苦,连说话做事都要细心考虑,那里有现在这般安闲痛快!”
孟洛骑在顿时,望着前面一夜不如何合眼的拓跋烈,他神采有几分蕉萃,倒是更加显得刚毅,身姿还是沉稳如山,一双眼盯着火线,神采慎重,目光里倒是有着担忧和焦心,看来这一战非常艰巨!
一向到路上,孟洛才晓得先前在南晋假装拓跋烈的阿谁高高壮壮的男人叫作苏全,倒是拓跋烈麾下副将,深得他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