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别看脸去,不肯再看,这不但仅是桓七郎的屈辱,亦是他们南晋人的,连南晋最为崇高清雅的世家中人都向蛮羯膜拜告饶,晋另有何脸面!
只是还不等她奔到马车边,来人已是发明了桓七郎爬上马车,冒死地呼喊着要车夫速速赶着马车逃脱。
他嘲笑出声,上前一把攥住孟洛的手,将她扯了起来:“你不是生的一副好面貌,叫桓五与那谢家六郎都动了心机么,想不到你另有这等手腕,本日就好好服侍我,如果服侍地好了,说不定我能饶你一命!”
孟洛只感觉心头一震,建康城里的谢凡,另有卫临他们莫非都已经……
不过一会工夫,就有侍从入帐带了那小郎出去,只留下孟洛一人在帐中,想来本日桓七郎是必然要让孟洛吃尽苦头了。
望着桓七郎惊骇的模样,又道:“你如果肯叩首告饶,就饶了你的命!之前洛阳谢家人就是不知好歹,不肯告饶,都死了!”
一旁正与他们厮杀的几个侍卫倒是神采大变,叫出声来:“他们是羯胡人!”
他说罢,在场的羯胡人都大笑起来,肆意轻视地看着桓七郎,对于南晋的世家狷介重名,他们也都早有耳闻,更是以摧辱他们为兴趣,先前洛阳谢府中人便是不肯折腰向他们告饶,甘愿赴死,才会一府尽亡。
羯胡人笑的更加肆意,对劲隧道:“世家也不过如此!终究跪下告饶了!”
那群满脸凶恶的高壮男人提着刀快步追上去,一刀砍下了车夫的头,勒停了马车,将肥胖痴肥的桓七郎拽下了马车来,也逼停了孟洛,狠狠望着桓七郎:“钱帛粮草在那里?!”倒是一副奇特的调子,不似是南晋中人。
那羯胡人望了一眼那边马车上的徽号,奸笑着问桓七郎道:“你是桓家人?钱帛粮草在那里,交出来!”
只是她毕竟是惊骇的,步子竟然有些发软,只感觉心跳如鼓点短促地敲打着,倒是一步不断,走到桓七郎面前,正对着他轻视阴狠的笑。
孟洛也发觉到那群不知是何来路的人清楚满脸杀气,竟然连已接受伤没法抵挡的侍卫也不放过,都是一刀捅死,不留一个活口。一时候营帐前已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只是桓七郎倒是沉沉望向孟洛,暴露一丝癫狂阴狠的笑容:“我另有一事奉告诸位,这位并非甚么小郎,她是……”
她赶紧大步向谢府马车奔去,刘媪与刘大郎他们都留在马车上了,只要上了马车,就能快些分开这里,躲开这群人的追杀,和桓七郎的折磨。
桓七郎明显未曾推测羯胡人肯绕本身一命,他有些不敢置信望着狂笑着的羯胡人,他毕竟是世家中人,如果向羯胡人膜拜,即便活下命来,鼓吹出去,只怕也是毫无脸面,便是桓家也不会容得下他了!
只是她很快回过神来,外边不知出了甚么样的变故,但这是绝好的机遇,能够逃出桓七郎的手心,她顾不得惊骇,仓猝起家来,跌跌撞撞向着营帐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