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筠则拉着青桐往自个屋子里走,待青桐谨慎翼翼帮她摘下金饰褪去厚重的翟衣才重重舒一口气躺倒在床上。
“殿下多虑臣妾无妨,还是早些去见过下人让您歇息吧。”蔺筠垂首等他先走,看也不看他。
秦言征眼中闪过一分苍茫,见蔺筠不大欢畅下认识点头:“去见见吧,阿专如果累了不去见也无妨。”
蔺筠哼了一声,“归正迟早都是要将中馈之事放到我手里,现在也不算抢,不过是名正言顺让有能之士持续做,我也没说不让田嬷嬷插手,若要任她作为今后怕是想拿捏我呢。”梦里蔺筠就因为田嬷嬷吃过好几次亏,看着不咸不淡光阴静好的老太太内心倒是对权力把望的短长,自个是宫女出身却想超出在主子之上,本日当着秦言征的面儿上眼药又如何,她又不是靠着秦言征的宠嬖度日,她名正言顺!
“嬷嬷这是何意?你管束下人的日子未几,没经历也是不免的,只是这些人的模样传出去丢的倒是王府的脸面。”蔺筠绷着小脸义正言辞,“本妃虽是王府主母,只是我年纪尚幼还要仰仗几位有见地的嬷嬷,既然田嬷嬷一人管束不力,那便由我两个陪嫁嬷嬷同嬷嬷一道儿管束下人,也免得嬷嬷劳累,嬷嬷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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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筠在内心不屑冷哼,咨询秦言征定见时也不粉饰:“王爷,妾身瞧着田嬷嬷一人有力掌管王府中馈,妾身命李嬷嬷和于嬷嬷一同和田嬷嬷掌管如何?”
不但田嬷嬷,就连芝麻和服侍的下人都惊奇非常,王爷但是最信赖田嬷嬷的却不知现在最信赖的是王妃,掌管中馈这等首要的大事竟然等闲便交给王妃做主了!
李嬷嬷说的正合蔺筠情意,她转头咨询秦言征的定见,见他定定盯着自个不由不耐烦:“王爷意下如何?”巴巴的将她娶来冲喜便是这等候遇,戋戋一个乳母也要对她摆架子。
秦言征苦笑点头:“王妃说的极是,不过闷在房中也不大安闲,不如请王妃陪着我走一走可好?”
“妾身食言,请王爷恕罪。”蔺筠就要从床上坐起来,方才起家就被人不由分辩的按住了。
“天然不敢,多谢娘娘。”田嬷嬷说着又跪下一礼,饶是芝麻也有几分错愕,他好似丰年初没见嬷嬷给谁下过跪了。
“阿专不消自称妾身。”秦言征表情俄然好起来,盯着蔺筠的眼睛满含热切,如果阿专记得之前的事多好,那样他们就能一起过之前的日子了。
蔺筠跟着秦言征坐到主位上时已经将方才的肝火按捺了下去,但见那四周交头接耳偷偷昂首来看的下人又忍不住皱眉:“这,也忒没端方了!”
蔺筠歪头想了半晌:“虽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我现在信你就是。”固然不甘心,但蔺筠还是明白她一辈子都和这个男人绑在一起,倒不如从一开端相互坦诚让日子舒心一些,合得来自是极好。
蔺筠不客气的扯扯他垂在肩上的头发,笑的极高兴。
小丫环见王爷较着松了一口气不像要指责王妃的模样,十五岁的少年玉树临风,小丫环偷偷瞄了一眼不敢再看,直勾勾盯着那缎面长靴从面前走过直奔正房而去。
秦言征说着就往床边而去,蔺筠正窝在被窝里熟睡一点也没发觉到有外人来,待到一只微凉的手心覆在额头上才行惊醒过来,下认识的伸手将覆在额头上的手打掉,展开眼睛才认出摸她额头的人正一脸担忧,再往外头看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