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点头。
就在只剩最后十秒的时候,上面的棺材俄然“吱吱”响了起来,声音锋利,就仿佛有人在棺材里用指甲挠棺材板一样,我内心一惊,难不成送包裹的人,是藏在这棺材里的?
司机见我态度果断,无法泊车。
这一出给我整的莫名其妙的,内心就有点慌,但我感觉二叔应当不会坑我。
“十二点一到,你往下看,就能看到黄布包裹。找机遇把黄布包裹拿到手,然后带着包裹下山,下山的路上如果碰到伤害,就在地上丢一颗鸡蛋。你到了盘猴子路就完整安然了。”
二叔却讲:“你晓得么,你我另有你二爷,都是这第三子,我们三个都有走阴过阳的本领。”
大半夜的,在这四周无人的深山老庙里,看到一口棺材,别提多渗人了。
二叔不肯多说,我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不再诘问。
我谨慎翼翼走进庙里,围着棺材转了一圈。棺材是柏木做的,很新。棺材盖盖的纹丝合缝,但没上钉。棺材板上充满灰尘,上面乱七八糟坦白了指模。棺材上面用两根长椅担着,间隔空中三尺多高。棺头朝外,上书一个“奠”字。
眯着眼假寐,我一向在数路边的电线杆子,直到车开过第二十五根电线杆子的时候,我叫司机泊车。
我看他神情严厉,就点点头说,你讲吧,我都听着。
我“啊”了声,有点惊诧,走阴过阳?我心说二叔你断了根胳膊如何脑袋还不好使了。另有你胳膊都断了,能不能先给我说说到底产生了甚么,别扯这些封建科学。
我叫刑生,上面这段话,是记录在我刑氏家谱上的一段话,说的是明朝第六代先祖刑少阳所经历的一段旧事。
但是我感觉这话玄玄乎乎的,尽是些封建科学,不能当真。
找了位置坐下,前面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问我是哪一家的亲戚,说她在姚家村住了一辈子,没见过我。
我下了车,大巴缓缓拜别,远远的,我听到那老太太在车上叹了一句:“哎,又一个枉死的。”
二叔是做丧葬业的,在福寿街开了个寿衣店,干的是丧葬一条龙的办事。帮人订制棺材也是他的停业之一。
棺材就在我正下方,低头就能看到,如许悬在棺材上方,我心中有点发毛。
二叔这可真是打盹的时候给我送枕头,刚好能解我燃眉之急。
我一看,这青石庙在青石山的半山腰处,要到这里去,得坐车加登山。
实在是急着用钱。
“你得在今晚十二点之前赶到青石庙。进庙以后,想体例爬到房梁上,趴在房梁上等着。”
卧槽,拿钱砸我?我特么……还就吃这一套。
二叔又问我:“那你晓得这段话是甚么意义么?”
没带手电筒,只能用手机闪光灯照路,又怕电量不敷,以是开一会儿关一会儿。
大抵是说先祖刑少阳误接了阎王的号令,进入了幽冥当中,受了甚么委曲,今后今后刑家便祸福相伴……
我一向觉得我只是个普浅显通的老百姓,是个果断地唯物主义青年。直到高考结束,帮二叔取了一趟货以后,我的天下观完整崩塌,我的运气也和家谱上的这段话紧紧相连。
我说你叮咛吧,只要钱很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起了身,提了鸡蛋。正筹办下车,那白发老太太却拉住了我,惊奇不定地看着我问道:“小伙子,你不会要去青石庙吧?”
可看二叔那模样,仿佛对他断臂这件事一点都不在乎。反而是抓耳挠腮,想跟我解释族谱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