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雅笑了笑：“中原如何古来自有‘菩萨’之说？还不是从天竺国传来的？这不也是外藩之物吗？烧丹练汞倒的确是中原代代相传，但是殿下这么快就健忘了三清天师么？他如何取红铅，又如何用那周易八卦的事理将殿下困在行宫？”
程亦风再回到公孙天立室要就教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体例时,天已经快亮了。他吵醒了公孙天成的门子，又把老先生从床上拖了起来，将菱花胡同的事情说了一番。公孙天成打着呵欠：“大人来扰人清梦就是为了这个？早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还没到‘死地’,如何会有活路呢？”
啊，白羽音这个坏丫头，公然来了！程亦风想到她的所作所为，内心就极不舒畅。
“手无寸铁不过是表象。”哲霖道，“你安晓得他们中不是卧虎藏龙？”
才起了如许的动机，他又忍不住悄悄打了本身一巴掌：“程亦风啊从程亦风，你一世做人就是如许的烂脾气。统统能拖则拖，拖到最后，徒然悔怨！你就不能好好的做一件事么？”
“本是我故乡的民谣。”凤凰儿道，“符姐姐听了以后用中原的诗词对上去的，她说每一句都另有出处……”
到那里去了？他挠头：归去坤宁宫？还是出宫了？
“不晚！”公孙天成道，“太子殿下的诗会还没开端呢。大人现在出门时候方才好。到了东宫还能够建议把状元郎也请来。他文武全才，又喜好夸耀人前，这类场合如何缺得了他？”
程亦风急道：“如何不是死地？白神甫和很多教堂里的人都被收监。何况状元郎不知还留着甚么后着。如果朝廷要将基督教和景教划一措置,大师就都没有活路了！”
竣熙当然没有健忘，只是急着要劝符雅，想不出更好的例子罢了。“那里都有害群之马。”他勉强辩道，“只一个三清天师，不能就把黄老之术十足丢弃。再如何说，佛家、道家都还讲究纲常伦理，没有教诲些……污七八糟的东西。”
“殿下，你不明白。”凤凰儿悄悄的解开了衣领，从内里取进项链来，“凤凰儿就是景教的教徒。”
“见过郡主！”凤凰儿赶紧下跪，“奴婢是……是符蜜斯的远房亲戚。”
“这个……”竣熙看了看符雅，“符姐姐你不是会说好几国的藩话么？白赫德说的甚么话，你总会说吧？你去顺天府帮他们一帮，或者能够将功折罪……”
是赛诗还是冒死，都得有精力才行。程亦风便自斟一杯喝了，发觉奇苦非常，咂舌道：“这是甚么？”
“基督的教诲也有纲常伦理。”符雅安静地应对，“经上多处规劝，不成杀人，不成□，不成盗窃，不成作假见证，当贡献父母。又当爱人如己。这些莫非不就是伦常之纲吗？”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表态，却见凤凰儿扑通向竣熙跪倒：“太子殿下如果要治符姐姐的罪，就请连凤凰儿也一并定罪吧。”
“殿下没有特赦他么？”公孙天成一脸惊奇。
哲霖还持续说下去：“那白赫德以奉献天国为名，骗信徒们捐募银钱。非论信徒的贫富，支出的非常之一要捐给教会。他说，不捐款将来就会下天国，以是信徒没有一个敢违背的。这白赫德剥削了巨额财产，不知有何用处，也不知藏匿那边，臣将他收押以后，就想审出银钱的地点，好收返国库，作为新法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