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耳听多是虚，目睹未为实。”程亦风道，“袁大人出入禁宫盗取试题易如反掌，这你是演示给大师看过的。而菱花胡同的诸位有甚么本领我就没有见过了——白赫德是武林妙手么？那他为甚么现在还关在缧绁当中？或者符蜜斯比你嫂子的武功还要好？那她当日如何就被你挟持了呢？甚么是谨慎谨慎，甚么是捕风捉影，我想大师都还分得清楚吧？”
才起了如许的动机，他又忍不住悄悄打了本身一巴掌：“程亦风啊从程亦风，你一世做人就是如许的烂脾气。统统能拖则拖，拖到最后，徒然悔怨！你就不能好好的做一件事么？”
“这个……”竣熙看了看符雅，“符姐姐你不是会说好几国的藩话么？白赫德说的甚么话，你总会说吧？你去顺天府帮他们一帮，或者能够将功折罪……”
“献丑了。”白羽音走上前来，琮琮拨了几个音，跟着一曲《幽兰》清丽委宛地流出。这本是当代文人雅士怀才不遇，高慢孤单的情怀，一个少年女枪弹来，半分轻浮也没有，开阔雅洁，实在难能宝贵。众新科进士们不由都点头冷静奖饰。而程亦风则更加感觉这个小女人恶毒可骇，随时随地就能戴起面具，你的确不晓得她何时是在做戏，何时又是当真的。
竣熙才感到萧瑟了恋人，赶快唤住她：“别走——明天应当是只谈风月的。有甚么关于新法的，十足留到明天朝堂上再说。违者罚酒！”边说边让寺人将客岁自酿的百花酒拿出来待客，又携了凤凰儿的手一同在石桌边坐下：“你跳得这么好，我俄然诗性大发了。你来给我磨墨，我要为你写一首诗。”
“甚么？”竣熙惊得几近站立不稳，“你——你——这话不好混说！”
程亦风急道：“如何不是死地？白神甫和很多教堂里的人都被收监。何况状元郎不知还留着甚么后着。如果朝廷要将基督教和景教划一措置,大师就都没有活路了！”
“你……这是做甚么？”竣熙惊奇，“快起来！”
竣熙明显也对白羽音没有甚么好感。不过想来他没有见过这女人的真脸孔，以是只是皱眉头道：“她来做甚么？又是母后叫她来的？”
符雅不想多惹费事，便点了点头，走到假山石边，将白羽音的琴抱了起来，却冷不防背后被人一推，她落空重心，一头就摔进了水池里。砭骨的池水渗入她的伤口，不住地颤抖。
大师传闻连亲贵女眷也都入了教，先是惊奇，厥后又感觉白羽音说的很有事理。竣熙问：“你说那要拉你入教的人，是谁？”
“邪教？”在场世人大多茫然不知，或者觉得是上刀山吞火球的江湖骗子，或者想起前朝那些鼓励无知小民造反的枭雄，程亦风则是心中担忧，不知哲霖会给菱花胡同的教会安上甚么罪名——倘若他像明天夜里白羽音那样，说甚么暗害皇上图谋叛变，那就必然要当场戳穿这个诡计才行。
到那里去了？他挠头：归去坤宁宫？还是出宫了？
竣熙道：“题目不难。一年十二花神，主十一月的就是山茶，可巧有人进了几盆山茶，大师就一边赏花一边作诗。韵是榜眼公给大师抽的‘九佳’韵。先生是要先看看大师写的，还是直接露一手给我们开开眼界？”
“殿下，你不明白。”凤凰儿悄悄的解开了衣领，从内里取进项链来，“凤凰儿就是景教的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