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狠心的玉旒云!”愉郡主跳将出来骂道,“你老早就看出来那老头儿是楚国的特工,你如何还让翼哥哥进了那口箱子?现在特工也死了,翼哥哥还没找到,你……你这不是用心要暗害他吗?”
玉旒云依言靠近了望望,仿佛有几分信赖的模样,可又缩转头来,道:“箱子的古怪,我看不出来并不即是就没有。就算没古怪,真如你所言,你女儿是上了天,在天上的日子岂不比在人间随你卖艺要好?你还是多拿些银两,归去吧。”
老者擦了擦眼泪,不卑不亢:“将军这么不信老夫?请您亲身来看看这箱子——就算我女儿能扮装变更,总不至于大活人也变没了吧?”
身后事哪管人评说?石梦泉想,既然评说都不管,是否被人评说又打甚么紧?
“慢着!”玉旒云一喝,侍卫就拦住了愉郡主是来路,“皇上和皇后娘娘都留在臣的府内,郡主天然也不能分开。”
老者本来愁苦疲劳的神采在这一刻为之一变,双目射出两道精光,喝声“来”,右掌劈出,白手入白刃已抢下了一柄刀来,左掌又“砰”地一下,正中一个侍卫的面门,此人仰天倒下,哼也没哼一声,就已毙命。
石梦泉对诗文成就不高,细细体味了好几遍,才明白了曲中的深意,不由慨然:都说大江东去淘尽千古豪杰,本日纵横疆场,叱咤风云,他朝也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所谓“作古”,就是归为一抔黄土。
玉旒云只瞥了那尸身一眼,叮咛:“清算洁净,封闭将军府。”
愉郡主跺着脚,声音带上哭腔,冲着石梦泉嚷嚷道:“好哇,哄着我教你打络子,本来又是送给玉旒云的。你这个死没知己的跟屁虫石梦泉!”
庆澜帝道:“朕几时说要送那些给她?那些又如何会不便搬动?朕送的是一件衬得起玉爱卿这少年豪杰的礼品。”
庆澜帝虚抬了抬手,让她平身:“爱卿喜好就好啦。朕替你把他养在宫中,你有空就来看看——你可别觉得朕这礼品送了即是没送。朕想过了,爱卿领兵以来还没有本身的帅旗呢。朕命人给你做一面,就用金狮子做你的标记,如何?”
门神“呸”地啐了一口:“我管你?自作自受!”跳进那箱子里,一阵烟雾畴昔,就消逝得无影无踪。
“不可!”玉旒云倔脾气上来,“是梦泉送给我的。”
玉旒云悄悄地哼了一声,目光冷冰冰地扫过台上的箱子和中间涕泗滂湃的老者,继而起家恭恭敬敬向庆澜帝回话道:“万岁,您不是在梦中,但臣也不是甚么‘孤星鬼煞’。这不过是一伙江湖方士为了哄人财帛而搞出的把戏罢了。万岁切不成为他们所蒙骗。”
石梦泉却没有表情再喝酒了,时不时地看看玉旒云的动静。玉旒云不说话,只喝闷酒,酒杯一次一次地落在桌上,也一次一次砸在石梦泉的内心。
北戏不时唱罢,该上杂耍了。甚么口中喷火,刀上走人,都是平常的街头工夫,深宫中人,特别庆澜帝佳耦,可贵一见,感觉新奇万分。余人倒提不起甚么兴趣。耍了半晌,上来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头儿,朝座中各位行个礼,跟着一打呼哨,背景竟蹿出一头斑斓猛虎!
愉郡主一惊,却不畏缩,道:“快把那女人放出来,不然我劈烂这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