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长季子究竟想如何样?”司马非大刀朝地上一杵,青砖碎屑四溅。
世人不由都哈哈大笑。大嘴四的一口酒都喷了出来,又笑道:“嘿嘿,我就不像三哥。我甚么也不怕。我夙来发言就真真假假,估计姓袁那小子真把我写进名册里去,也都没几条是真的。哈哈,让他白忙活去吧!”
“不会。”女子摇点头,“司马元帅做事光亮磊落,又和邱大哥他们在大青河并肩作战,应当不会侵犯。”说着,她对王谭道:“王先生,你随我们来吧。归正现在已是傍晚,我兄妹二人也要回盗窟里去了。”
“有甚么蹊跷的?”司马勤气哼哼,“冷千山这混帐,屁股一撅,老子就晓得他要拉甚么屎——每次一到有仗打,有功领的时候,他就跟老子过不去。玉旈云眼看就要病死了,姓冷的还不想杀过河去做北伐前锋?娘的,先是想派本身的外甥到镇海,不料那是滩烂泥扶不上墙。现在我勤儿在镇海有声有色,他就弄出个古怪古怪的杀人案来,又告御状,又杀人灭口,编得比唱戏还出色。我呸!”
“节哀?我不哀!”司马非呼啸道,“我就是恨!我恨冷千山这王八蛋。有甚么就冲着我司马非来!为甚么要逼死勤儿?勤儿是前程大好的年青人,跟姓冷的无怨无仇。他为甚么关键勤儿?我决饶不了这混帐!”
王谭非常重视仪容,即便从平崖赶来风尘仆仆,也还是把脸刮得干清干净。听这男人如此说,不由得火冒三丈:“你看清楚点儿!我是定边大元帅帐下谋士王谭。那里像是宫里来的了?”
辣仙姑用一块小手巾揩着切肉刀:“听来听去,袁哲霖都是个彻头彻尾的诡计家、伪君子。这类人如果被刺杀了,说不定太子殿下被蒙在鼓里,还要追封他个甚么名号,把他的牌位供在忠义祠里,那岂不是便宜了他?”
“哈哈,凑趣这书白痴的确没有效。”司马非笑道,“论到带兵兵戈,还不如来凑趣我比较有效些。”
如此一想,他不由豁然开畅。当下办理行装,又交代好了平崖城里的一应事件——特别要照顾和安慰好司马非——次日,就骑了一头青骡上远平城来。
王谭看了看四周,除了五位当家以外,先前那一男一女也还在坐,不知可靠不成靠,因此踌躇着:“这两位……是贵帮的新当家?”
“呸!”司马非一脚将王谭踢翻在地,“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晓得我到处为大局着想,向来不谋私利。成果到头来获得了甚么?连勤儿也……连勤儿也……”他满面通红,大口喘着气,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模样甚是骇人。王谭一方面是腰间剧痛,另一方面也是向来没见过司马非如答应骇的神采,吓得瘫软在地,张口结舌,仿佛木鸡。他看到司马非举起了大刀,背着太阳,面孔变得恍惚,只要刀锋白亮,仿佛一击之下,要连六合也劈开。元帅疯了,元帅要杀死我了!王谭绝望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