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问了。”程亦风感喟道,“这些朝廷上的事,晓得多了,只会拖累你罢了——前次在东宫已经……”
凤凰儿出来也久了,点头承诺。程亦风便带了她下楼,又让鸨儿找人护送她出门交给白赫德。而程亦风本身则还要到大厅里依约对付鸨儿——鸨儿已经筹办了文房四宝堵住他的来路,非欺诈了一幅“艳冠群芳”才放他拜别。待得出得大门,对门倚翠馆又有无数莺莺燕燕涌了出来,明显是传闻传闻中的风骚探花再次回到了风月场,都想一睹其风采——古往今来,只闻花魁娘子露面,好色之徒引颈争看,却未传闻过风骚嫖客现身,歌姬舞娘空巷而迎。
白羽音和凤凰儿走得并不快。如许俊美的“少年”呈现在贩子上不免吸惹人们的目光。女人们窃保私语,而风骚的公子们则有上前搭讪的。都被白羽音冷眼瞪了归去,凤凰儿则像个吃惊的小植物似的,不时用扇子遮着脸:“另有多远才会到?”
“怕甚么?”白赫德道,“大人不信我真的常常来么?我就证明给大人看看!”说着,大步走过花街的门楼。
兵部一片混乱,程亦风怠倦万分。夜里老是睡不到一个时候,白日就昏昏沉沉,眼皮打斗。
这解释仿佛有些事理,但又非常牵强。关头是,是出自白羽音之口。这个刁蛮郡主原是个大话连篇的货品,她的话有几分能信呢?然凤凰儿一片美意,为此涉险,不好把话说白,只要道:“这事交给我吧。凤凰儿你还是甚么都不要管,好幸亏蓼汀苑里住着。这些有伤害的,惹费事的事,今后不要做了——霏雪郡主说甚么,你也不要做了。你有个万一,太子殿下于心何安?”
白赫德见他那窘样,笑道:“如何,程大人不敢踏入此地么?实在我倒常常来呢——世上那里的罪人多,那里才最需求我嘛。大人不肯出来。我出来看个究竟好了。”
他叹了一口气——莫非都是因为人么?有人就有争端了?呵,这竟然又回到了白赫德日日宣讲的“大家皆有罪”的论调上。
“好说了。你渐渐写吧。”司马非道,“倘若明天冷千山就辞职,我便亲身给你带回都城去。”
“下官对郡主多有获咎,如果郡主因为此事忿忿不平,大能够向康亲王告状,或者向太子殿下告状。只不过下官对当日掴郡主耳光的事涓滴也不悔怨。”程亦风冷冷,“假定郡主因为痛恨下官便侵犯凤凰儿女人,程某真会毫不踌躇再打郡主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