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白日一向在这儿等大人。”程府的门子答复道，“不过傍晚有事出去了。”
“太子当然很活力。”白羽音道，“他是个孝子，但是皇上已经是第二次为了修仙炼丹而要侵犯于他，换作是我，早就翻脸不认人了，让禁军去包抄皇上的寝宫说不定都能做出来。不过太子嘛，仿佛还是很踌躇，不晓得要做甚么好。”
程亦风点点头：“有元帅把握京师治安，程某便能够放心肠去劝说太子和皇上。能不在都城动武，那是最好的。”
“孙道长一向帮手朕修炼。”元酆帝道，“他和朕几近是寸步不离，哪儿来的闲工夫去和敬嫔、珍嫔、锦嫔通奸？莫非他有□术么？”说着，将一封折子狠狠地丢到了地上：“你们且看看，这内里写得活色生香，倒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你们倒奉告朕，疾风堂是如何探听到这些的？莫非他们每天都呆在敬嫔、珍嫔、锦嫔的寝宫里？那到底是孙道长通奸，还是疾风堂的探子对敬嫔、珍嫔、锦嫔图谋不轨？你们说？到底是谁？”
“儿臣不是说谁逼死了文正公。”竣熙道，“儿臣是说，变法乃是适应天命富国强兵之道，真宗先帝听信方士直言，错失良机，莫非父王还要重蹈复辙吗？”
“哎，别提了！”谭绍文道，“哪儿是会审呢，的确……”他本想一吐为快，不过王致和在边上戳了戳他，他立决计识到，现在究竟是“倒袁”一边占上风还是疾风堂柳暗花明，都还是未知之数，不是张扬的时候，一不谨慎成了那一边的出头鸟了。当下把后半截话咽了归去。转口道：“这么多人，怎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审得过来的呢？下官等定当殚精竭虑，尽己所能，不负皇上和太子殿下之所托。”
可恰好竣熙一点儿也不承情，嘲笑道：“甚么天道人道？恰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江湖方士胡说八道，国度才会内忧内乱到本日的地步。景隆改制本是前无前人的豪举，只要先帝能对峙下来，国富民强，何至于让我堂堂天朝被樾寇凌辱？就是因为江湖方士拿着彗星做文章，终究逼死了文正公，才使得景隆改制功亏一篑！”
“不是。”程亦风道，“现在皇上不但要惩办袁哲霖，连太子殿下都要囚禁，满朝文武惶恐失措的聚在康亲王府商讨对策……我担忧三清天师事件重演，皇上监禁太子奸人趁虚而入——康亲王这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从中赢利——”
——“飘然真君”名叫孙静显，当初妖道胡喆因罪被斩以后，孙静显在斗法大会上胜出而遭到元酆帝宠任。今后，带着元酆帝修道炼丹，不亦乐乎。固然也有人想走捷径靠近元酆帝，就向孙静显贿赂，但是元酆帝把统统朝政都抛给了竣熙，竣熙又和孙静显没甚么话说，这些银子不啻都打了水漂。大师摸着门路以后，去凑趣孙静显的人就少了。而孙静显又显得比胡喆诚恳很多，并不做那贪赃枉法鱼肉乡里的事，他外头的徒子徒孙，该征税就征税，该做善事就做善事，口碑颇好。大臣们还都光荣此次好歹皇上没有宠幸出一个妖道来。怎转眼此人也被参了呢？倒也不奇特，人无完人，加上疾风堂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总会嗅出些甚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