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为了稳固我们康王府在朝廷的职位。”白羽音并不笨。
“这个……”竣熙不待解释,凤凰儿已经将荷包翻开了,内里银光灿灿,乃是一只簪子,上面砥砺一朵盛放的山茶花,栩栩如生。“咦,真标致啊!”凤凰儿赞道,“山茶花恰是我故乡西瑶的名花呢!”
“交代?”白羽音怔了怔,“你说凤凰儿被绑架的事?我也正想找你筹议呢!”
“殿下……”凤凰儿听此肺腑之言,眼泪夺眶而出,“好,我必然做完它。不知上面的花,殿下喜好甚么色彩?就用跟荷包一样的色彩,好不好?”她边说,边拿竣熙的荷包来比划,却不料荷包内里一件锋利的事物穿刺而出,扎破了她的手指:“啊呀,这是甚么?”
“胡说!”竣熙道,“你的女红也很精美,你看,我身上的荷包,香囊,扇袋,哪一件不是你做的?”
“凤凰儿你甚么时候也学得如许嘴甜了?”白羽音笑道,“我那里是牡丹呢?就算是,我也……我也实在只想做山地里的野花罢了……”她假装理着鬓发,却悄悄将发髻上的丝带解了下来,轻风一吹,就飘了开去。
“那有甚么是你办得来的?”康亲王板着脸,“除了吃喝玩乐四周肇事以外,你且说说你有甚么办得来?哼!我听你父亲说,你姑父做了蓟州太守,你姑母就要出发去和他团聚了。我看蓟州那处所萧瑟得很,正合适你去修身养性。你若不肯意听我的话,就陪你姑母去蓟州好了。”
“程亦风,你——你竟敢如许跟本郡主说话!”白羽音气得满脸通红,“你——你凭甚么断言我会一个朋友也没有?你——你谩骂我?”
“你不需求让皇后信赖。”康亲霸道,“你只需求让皇后思疑就好。皇后亲身来查,凤凰儿如有古怪,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说是风村遭了贼,药材和口粮都被偷了呢!”白羽音道,“以是白神甫和凤凰儿只好亲身采办又给送了去,谁知回程的时候碰到山路塌方,车辆没法通过,他们被困在麻风村好几天。动静传不出来,京里还觉得凤凰儿被人绑架了,闹得天翻地覆。明天赋本相明白,本来是一场曲解。”
跑着跑着,即进了御花圃。恰是春光最盛的时节,奇花异草竞相开放,数不清的色彩,道不尽的香味,如此争斗着,竟有一种杀气腾腾的感受。后宫岂不就是如此吗?白羽音想,实在宦海也是一样。像程亦风这类既不素净也不芳香——约莫能够入药的花,怎能在这争斗中胜出?这个书白痴!
“凤凰儿的事情……”皇后“喀”地将那枝折成了两段,丢开了,道,“听你如许说的确是很蹊跷。我也听她说了去麻风村的颠末。让人难以佩服。始终是被人绑架的能够性大一些。至于她为何不说实话,我猜是这几天来,她碰到了甚么难以开口的事吧——你们都熟知节女的事迹,那碰到强盗以后为免遭人丁舌就他杀以示纯洁的,多得是。凤凰儿约莫也是……”
皇后正在后花圃里赏花饮茶。寺人引了白羽音前来。远远的就看到花阴下的人影了。皇后穿戴黑底泥金斑纹的衫裙,仿佛一只奇特的黑鸟,落在花丛中,光亮的羽毛在太阳下闪闪发亮。而她身边服侍的宫女却穿戴桃红色的衣衫——当时桃花正盛放,一团团,仿佛粉红色的云霞不谨慎被树枝勾住了似的,宫女的衣衫和这残暴的春光相映成趣。轻风拂动那宫女的鬓发,她伸手将碎发抿到耳后,不经意地侧了侧脸。白羽音不由大惊:啊呀,这不是符雅么!向来没见到她打扮成这个模样,如此衣裙如此妆容,竟也有些动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