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宫里人做的?”皇后皱眉,“那就只能是……莫非真的是……是……”她仿佛心中有一个非常惊骇的答案,不肯宣之于口:“不管如何,先把康亲王处理,不要腹背受敌。”
“你不消晓得。”皇后冷冷号令,“你先把我交代的事办好——若碰到符雅,就叫她立即返来见我。”
银作局的人感觉委曲,纠集了御膳房、巾帽局和尚衣局的人一起喊冤。大师到了皇后跟前,恰好御药房也来陈述丹砂事件,会合在坤宁宫里,诺大的殿堂顿时显得狭小不堪。
“娘娘高超。”瑞香阿谀道,“实在康亲王一向都在王府里呢。传闻他从明天开端就没出门,仿佛大师晓得霏雪郡主牵涉到弑君大案里,也都不敢上王府去。他现在能有甚么反击之策?在娘娘跟前,他早就永无翻身之地了。”
“郡主放心。”符雅笑了笑,“皇后要杀的人是郡主。他们看到了我,才没兴趣。”
起火的处所就是银作局,因为狐疑出了狐仙,就摆出香案来祭拜,不慎点着了帷幔,成果变成火警。所幸天上正下着大雨,没多久就毁灭了火,并没形成太大的丧失。但仍然要陈述外务府,总管寺人名叫孙镜轮,听到以后天然跳了起来:“你们闹甚么不好,给我在宫里闹鬼?看我不上报皇后娘娘,打断你们的狗腿!”
自称是皇后派来“向霏雪郡主问话”的,守门的兵士天然不会禁止,一边引她们去牢房,一边道:“娘娘仿佛很体贴霏雪郡主,方才符蜜斯也来过呢。”
“那是甚么人?”符雅问。
“大抵是吧。”瑞香谨慎翼翼,“我只是一个奴婢,皇后身边给她办事的人还多着呢,我怎会全晓得呢?”
瑞香红了脸:“主子不想出宫嫁人,主子要一辈子服侍娘娘。”
这个动机像火花“扑”地在她心头一闪:到宗人府劫狱,刀剑无眼,如果符雅也能到现场去,万一此中出了甚么差池,“误杀”了符雅,怪得了谁?皇后能一石二鸟,她也会照葫芦画瓢!
瑞香低着头:“主子如何敢?符蜜斯是令媛大蜜斯,主子只不过……”
“你也认出来了?”皇后道,“有人雕了版,大量在印刷。我悄悄派人查过,并没有甚么成果——都说是从别的州县传播过来的。另有这个——” 皇后又从箱子来取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的是“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她的手微微颤抖:“你大抵不晓得本宫的名字叫钟绣氤吧?这句诗被人用磷粉写在芙蓉庙于适之旧宅的墙壁上。见到的人都感觉希奇,纷繁传说闹鬼,诸多猜想,莫衷一是。”
皇后死死地盯着她,很久,又转头来环顾寝宫的四周——宫女和寺人都已经被打收回去了,寝宫里并没有其别人。但是她还是细心地看,仿佛连幽灵也想揪出来似的。终究,眼睛累了,才从榻上坐起来,由枕头下抽出一支簪子——金光灿灿,暗藏在房顶上的崔抱月透过瓦缝看得很清楚,恰是图样上的凤簪。只不过,符雅在跟前,能够看清每一个细节——凤簪的眼中流下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