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深深呼吸，一边掭笔点窜廷谕，一边道：“但愿孙大人那儿快点有动静才好！”
程亦风听言，茅塞顿开，拍着脑袋道：“啊呀，我竟没想到这么简朴的事理。真真是钻进了牛角尖里！胡涂胡涂！该打该打！”
“吓——”白羽音吐舌头道，“莫非户部那边没有配方么？偷印版的时候没叫张至美一同偷出去？”
本来都是公孙天成的战略，程亦风恍然明白，难怪如此周到！
“郡主……”程亦风如坐针毡，“你说有甚么首要的事情？”
“你急甚么？”白羽音道，“你问我蹊跷之处，我总要把统统蹊跷的处所都一一奉告你呀。大伙儿抢购不值钱的木器、瓦器，不是很奇特吗？至于楚秀轩，正如公孙先生所说，已经关门了。贴出一张停业的布告来，说是掌柜的家中有事，需求回籍一趟。我向中间一家茶社的伴计探听那掌柜家里究竟出了甚么事。伴计说，他也不清楚，大抵是家里有人病了吧，那掌柜的已经走了一个来月，店铺交给学徒们打理，现在把学徒也招回籍去了，只怕家中长辈病得短长，或者今后都不会到都城来。我想，这要遵循公孙先生的说法，小莫冒他的名给玉旈云送礼，就是一个多月前的事。莫非这个掌柜雕了一封密函给玉旈云，以后就逃之夭夭？但是听人讲，楚秀轩是老字号，街坊邻居都熟谙阿谁掌柜，以是他应当不是樾国特工——总不会樾国人在凉城埋伏这么多年，又这么等闲就逃脱了吧？那么只要一个能够——楚秀轩的掌柜被樾国特工威胁了，以后就被杀人灭口！我再细探听，仿佛真有这能够——传闻楚秀轩留守店铺的学徒们全都不会木雕技术，这一个月来看店铺也不甚用心，楚秀轩买卖一落千丈。只怕，这些人都是樾国特工呢！”
形迹可疑的毛学贵，恰幸亏万山行被白羽音撞破的那天傍晚，买下了绿竹巷的店铺，又把掌柜的骗出门去喝酒作乐——岂不就是为了便利他们将赃物搬运到此处吗？
程亦风将文稿抽了出来：“这里有些需求点窜的处所，我在这里写好了，明日一早请翰林院润色誊抄。”
他不丢乌纱。他也不怕死。但只要一想到傍晚在乾清宫的经历，他就会感到既肉痛又惊骇。因为他被一个绝望的设法攫住：一个明知国度风雨飘摇却还刚强的要做昏君的皇上，一个曾经满怀弘愿却在一夜之间变成暴君的太子，他们竟不体贴社稷的安危！新法，让他萌发了很多但愿。而俄然间，仿佛有一个声音奸笑着对他说：完了，只怕就要完了！
白羽音不料这么快就有了收成，大为欢乐：“那找到赃物没有？白银？私盐？还是甚么别的值钱的东西？”
程亦风听她说了半天，全都是似是而非的猜想，不由皱眉道：“除此以外，郡主还密查到甚么了？”
只是，还没睡多久，那书记官便来唤他：“大人，您家里来人找您呢！”他展开惺忪的睡眼一看，竟是公孙天成，不由大喜：“先生来得恰好，快帮我想想如何应对这困难！”
“找银子，粮食，盐，珠宝——”公孙天成道，“找任何值钱的东西！”
“天然是查到了蹊跷的事情啦！”白羽音忍不住要卖点关子，一边不住地为程亦风布菜，一边提及她下午的经历：“我下午到绿竹巷的时候，凉城守备军还没有进城。绿竹巷里挤满了抢货的人。我但是头一次到这里来，不知巷内的商家出售何种物品，看人头攒动，觉得必是发卖珠宝金饰等高贵之物，或者柴米油盐等必须之品，再不然就是有一间钱庄。谁知，走进巷子去，却见此处只要出售木器、瓦器、竹器的铺子，所卖物品更是平平无奇，抢购回家，除了占处以是外，实在没有任何用处。你说奇特不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