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旈云也力量用尽,跌坐在地上。看本身肋下,殷红一片。
“他娘的!这话说得太有理了!”海盗们纷繁咋呼,“俗话说,有头发谁想做癞痢?哪个生来就是做强盗的?我们大伙儿之前有种田的,有打猎的,有从戎的,有经商的——就连仕进的都有呢!要不是被逼得没了活路,如何会当了海盗?就连老帮主本来也是楚国海军的参将呢!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如何会落草?你倒说的仿佛我们生来喜好做海盗一样!”又有人指着乌昙道:“你觉得老帮主不但愿本身的儿子过舒舒畅服的日子?但是你叫他一个海盗帮里出世,海盗帮里长大的孩子干点儿甚么好?去考状元吗?再说你这个师父,又几时管过他的死活了?蓬莱人、伽倻人都欺负他,他不把敌手都杀光了,哪儿另有命孝敬你?”
“不,师父!”乌昙拉住况师父的袖子,“徒儿别说的一身的武功,就连命都是师父的,师父要拿去,天然能够。只是……这么多年了,徒儿心中也有不明白的处所——杀人当然不对,但是有的时候,我不杀人,人却要杀我,莫非任人宰割么?或者,有人要杀我的亲人和朋友,莫非我袖手旁观么?师父说我故意魔,能够就是这个疑问吧。如果这个疑问解不开,师父废了我的武功,我还是参不透!”
“你……”况师父眉头深锁,仿佛被玉旈云的话挑动了心中难言的苦处,半晌才道,“你这话,和我师姐当年说的倒是很像。”
“你觉得我真的不敢杀你么?”况师父斜睨着她,“我的确不肯开杀戒,但是似你这般令人生厌的家伙,我当真该杀了!不过,乌昙要克服的,是他的心魔。若贰心存慈悲,任你们在有多少人来鼓动他,他也不会犯杀戒。但是,若他赋性残暴,我杀了你,杀了这里统统的人,他今后还是会持续犯戒。倒不如废了他的武功,让他跟着我用心修佛才好。”
“事理说不清,就耍赖!”不待乌昙答复,玉旈云又嘲笑着插嘴,“照我看,你和那些满口仁义品德,却假别人之手烧杀劫掠的衣冠禽兽没甚么别离——说甚么要你的门徒克服心魔,我看底子就是你但愿他持续做你的傀儡回声虫,替你杀人。如此一来,你才气持续扮演你的慈悲贤人!你可谨慎些,你废了他的武功,今后谁扶养你呢?”
玉旈云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俄然反手将那刀朝乌昙的胸前刺了畴昔。海盗们全都惊呼出声,而乌昙也吓了一跳。所幸他脱手够快,才气劈手夺下玉旈云的刀来:“刘兄弟,你干甚么?”
伤话柄在痛得短长,加上她已经差未几一天一夜没有歇息,现在船只颠簸,让她感受昏昏沉沉的。不久,海盗们的群情声就变成了嗡嗡的轰鸣,和涛声、风声混在一起,再也没法辩白。
“师父!”乌昙几近要哭出来了,小孩似的抱住况师父的腿不放,“徒儿今后再也不敢了!师父要如何惩罚徒儿都行!徒儿知错了!”
“奇特,弟兄们如何都不出来驱逐我们?”阿康嘀咕。大伙儿心中也迷惑:总不会是蓬莱人异军崛起,杀到龙首岛上来了吧?这不成能呀!
“我虽不见得能够战天斗地,但是我晓得老天爷夙来不公道。”玉旈云答复,“很多时候,即便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也会来害你,害得你家破人亡,还想持续剥你的皮,吃你的肉,吸你的骨髓——甚么善有恶报恶有恶报完整就狗屁胡话。如果本身不帮本身,只要等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