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河正面疆场的战役到此能够算告一段落。在后代的人看来，一场战役分出了胜负那就是结束了，史乘的一个篇章也就此结束，太史令能够翻过一页去，持续说一年后乃至十年后的战役。不过，身在此中的人，却不晓得这是不是真的“告一段落”，因为前面另有无穷的能够性——如果两国坐下来和谈，克服国会提出如何的前提？是要割地赔款，还是惩办那最早挑起战端的将领？如果不肯和谈，如果楚国挑选乘胜追击渡河北伐，两边的胜算各有多大？
“这个女人程大人也认得。”符雅道，“就是大人的敌手惊雷大将军玉旒云——她必然把兵法看了很多，又东征西讨的行了很多路，恐怕这缺德的程度比起符雅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说出了这两字，就被竣熙的感喟打断了：“可惜……程大人打了如许一场标致仗，却被胡喆这个妖道——程大人还不晓得吧？父王现在坚信黄老之术，整天把‘平静有为’挂在嘴边。以是才下了‘不北伐，不媾和’的号令。现在父王固然亲身措置朝政，但是统统奏折都批‘晓得了’，没有定见，没有决策。每天大部分时候都跟胡喆修炼天赋罡气。他明天又说要调集天下神仙道长，一齐来开一个斗法大会……”
“这么晚了，蜜斯还要下山回凉城？”
“甚么处理体例？”程亦风道，“请先生明示！晚生承诺大青河之战统统都听先生的安排，却没有承诺今后都做先生的傀儡。先生若不把打算说清楚，这一次，晚生恕难从命！”
正想着，符雅向他道：“程大人十六年前在凉城摆空城计，当时符雅正随先父在东海岛国蓬莱游历，到返来的时候间隔那一战已经有三年，但听人们讲起来，出色仍然。符雅可真看看大人的如何一小我物。可惜，当时大人已经去安德做知县了，而符雅又随先父到了南海婆罗门国，以后一向流落在外，直到三年前才算是重新踏上了中洲的地盘，不过是住在西瑶。客岁听到落雁谷之战，大人能从残暴的樾军手中逃得性命，实在短长。本日，符雅终究能一睹大人的风采了。”
圣旨来得很快，那天气候晴好。程亦风、司马非在平崖城外跪接圣旨。传令兵本来是将那明黄的卷轴交给程亦风的，但是被司马非一把抢了畴昔——那神情，仿佛怕程亦风的手有妖法，能够把凉城的“北伐”的决定都变成“媾和”似的。不过，当他展开卷轴，立即傻了眼：“甚么？这是甚么意义？为甚么会如许？”
程亦风暗想：坏了，她如果叫我重新到尾说一遍，这还不到天亮？
“呵，”符雅笑着，“大人能看出来符雅有才？哎呀，人说大智若愚，是聪明人看起来很笨。符雅现在被大人看出有才，岂不是大愚若智？”
“啊，这……”程亦风内心直叫糟糕：没有公孙天成，他算甚么？“程某奉旨回京，稍侯天然要去觐见圣上。届时必然……必然冒死痛陈短长……”
程亦风不由一时看傻了，内心倒真另有了作诗的打动，不过却不是牡丹诗，一句“诗中对劲应千首，海内知音能几人”俄然就冒上了心间，该立即去拿了执笔誊写下来，免得一会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