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风本身也是这个意义,不管如何,另有臧天任微风雷社的士子们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别的,如符雅所说,另有多年来写了无数折子却音信全无的那些官员们,当听到竣熙决意变法时,这些人也必然欢乐鼓励吧!
符雅悄悄一笑,将那吊钱又还给公孙天成:“算一卦姻缘要收一吊钱,先生的要价还真高呢!”
公孙天成不由深深地看了符雅一眼:这个女子不简朴,竟把楚国几代天子的出入看得滚瓜烂熟,反应敏捷,计算清楚,实在非同平常。不过他却并没有被符雅莫非,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吊铜钱,哗啦一晃,道:“钱之为物,固然狷介者常常鄙夷之,但朝廷离不了它,百姓也离不了它。钱,究竟有何用?老朽随便说说,大抵用处有六:一乃订价,青菜豆腐代价多少,若没有钱,总说也说不清楚;二乃通货,无形之物贱如糠秕,贵如珠玉,皆可用钱而买之,若无钱,用三头牛换五匹马,虽无不成,但未免费事;三乃付出,无行之物,如劳力,如学问,乃至有些人的志气,都可量而买卖,古人领俸禄便是此事理;四乃储藏,若人有三千石米,存之十年不免霉烂朽坏,若改存为银两,百年而不朽,符蜜斯诘责老朽国库空虚,说的就是无储藏;五乃治市,所谓‘君有山,山有金,以立币’,朝廷乃是举国高低独一能够造币者,若货少而币多,则金贱也,若货多而币少,则金贵也,换言之,一文钱究竟能买多少东西,朝廷通过铸币能够干预;六乃克敌,比方我与樾寇交兵,樾国不靠海,不产盐,每年须向郑国购盐,若我国将郑国的海盐大量买入,举高其代价,或者干脆使樾人无盐可吃,劲敌便可不攻自破。”一气讲到这里,他才停了停,道:“综上而论,银钱之用处远不止储藏,而老朽窃觉得,通货、付出乃是其首要之用。打个比方吧,老朽这里有一吊钱,今请符蜜斯为老朽解一次围,将这一吊钱当作报酬付给了符蜜斯……”
公孙天成浅笑,似是赞成:“不过,老朽固然用了‘恶战’一词,大人要做的却不是与满朝文武为敌。该当是通过一场论争化敌为友――若要使百官同心合一,这未免太能人所难,但大人若落得孤军奋战,恐怕新法还是难以实施。”
他话还没有说完,公孙天成打断了:“大人,老朽有一句话想先说――大人能不能不计前嫌,让老朽回到大人身边持续效力?”
符雅也不客气,自去书架边遴选。而公孙天成晓得这个女子聪明不凡,她其他的刁钻题目恐怕也都是非常关头的题目,因道:“蜜斯等一等,把旁的题目问完了也无妨。程大人这里的书很多,莫非只挑几本就够了?”
公孙天成道:“蜜斯谬赞了。也要蜜斯先想出这个题目,老朽才气‘灵机一动’。蜜斯才是心机周到,考虑殷勤啊。”
竣熙皱着眉头,但是那还是稚气的脸上却并没有迟疑之色,相反,尽是果断:“你们不消多言。改不改,如何改,这些都先奏上来两殿议了再决计――我看就三天吧,三天后我亲身主持两殿平章,如何?”